自打和黄霞结婚后,他过得简直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真离婚倒好了。
就算往后他的名声不好,只能打光棍,那也比现在整天夹在中间受气强!
“好好好,真有种啊你!”
黄母气呼呼地一把拉起驴车上的黄霞,也不管她是不是在坐小月子,硬是把她从上头拖下来,“走!跟娘回家,咱们不要这种没本事的男人,娘再给你寻摸个更好的男人。”
谁知,一向听黄母话的黄霞,此刻却不肯走了。
黄霞整个人不像之前那样生龙活虎,经过这次流产下来她整个人都蔫蔫的,一副闹不动的样子,“娘,我不跟白红兵离婚。”
声音虽然不大,却异常坚定。
“好好好,连你也气我!”这还是黄霞头一次忤逆她这个当娘的,一时间黄母更气了。
不管黄母如何生气,黄霞就是不肯松口离婚。
这几天在卫生所里住院,她彻底想通了,她的宝贝儿子被白英这个丧门星害死,哪有那么容易就算了?
不把白家人搅和,她就不姓黄!
至于,黄母说的跟白红兵离婚一事?
黄霞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处,白红兵身体壮实,力气也大,每天都能赚十个工分,跟着他一年四季饿不着,还不用干活。
这样的日子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起码总比她再嫁人,整天饥一顿饱一顿的强。
往后她就在家里好好养身子了,争取早日再怀上她的宝贝儿子,要是白红兵不中用,那她就找个男人帮她!
吃着白红兵赚的粮食,让他养着别人的孩子,这简直是对白家最有力的报复了!
黄霞低头,掩去眼中的狠毒之色。
不光黄母被黄霞这手给整懵了,就连白家人也都懵了,白红兵更是皱紧了眉头,怎么也想不通。
这几天去卫生所看黄霞的时候,黄霞哪次不是逮着他一顿臭骂,他还以为黄霞早就跟他过够了,所以才会答应黄母要离婚的提议。
哪知道,黄霞突然就不想离了?
白英双眼微眯,心中暗道:有古怪……
黄霞这变得也太快了,明明前几天送去卫生所的时候还把她和大哥当仇人,现在却死活不肯离婚。
总感觉黄霞目的不纯,白英对此上了心,决定从今天起盯紧黄霞,不怕她不漏出马脚来。
“俺不管!”
一听黄霞这个外甥女不肯帮忙,陈母立马躺在地上,开启撒泼打滚模式,“今天你们白家不给出谅解书,俺还就不走了!有本事就弄死俺好了!”
楚香兰一脸焦急,不知如何是好。
她们一家子还要在柳树村生活要脸,不能跟陈母一样撒泼打滚,所以遇上这种不讲理的人,还真是不知道该咋办才好。
白英摩挲着下巴,打算逮着陈母这些人不懂法的特质,把她们吓唬走,虽然不知道管用不,但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谁知,白英还没来得及开口,人群外头就传来了刘支书的声音。
“谁敢在我们大队闹事?”
刚下工的白茂忠得知亲家母带人来找事,没有先回家,赶紧去找来了刘支书和大队队长以及治保主任来主持公道。
为首的刘支书一身官气,在身后持枪的民兵簇拥下,气势那叫一个足。
这时候村支书和大队长在大队里都是有执法权的,其它大队的人要敢来他们负责的大队闹事,就算是把对方打一顿,也是他们占理,只要不出人命,就没告他们的权力!
见状,陈母也不敢撒泼了,气势一下子小了很多,“白家人把俺儿子送进局里了,俺、俺就是想来找他们要个谅解书,咋了嘛?”
刘支书冷声道:“谅解书要本人自愿书写才算数,哪有你们这样强迫他人写谅解书的?这样写出来的东西,还算是谅解书吗?”
“可、可是俺儿子是冤枉的!都是这个小贱人陷害俺家狗子,要不是她打扮得那么骚去公社闲逛,俺家狗子怎么可能去招惹她!”陈母指着白英,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了她头上。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白英脸上,眼神各异,有的可怜,有的轻浮。
要是上辈子的白英,还真开不了这个口。
但重活一世的白英明白,如果太在意外人的眼光,那么注定会失去自我。
不完美的受害人,难道就不是受害人了吗?从来该谴责的都只有加害者啊。
白英面色如常,毫无顾忌道:“感情你儿子一个快三十岁的老光棍,还能是个清清白白的大男孩?要知道当时他耍流氓是几个当兵的亲眼所见,把他押去派出所的,你觉得冤枉,难道是在质疑军人的公正性了?”
“俺、俺没有……”陈母哪能说过伶牙俐齿的白英,她只能试图打感情牌,“过去的事儿就算过去了,你不就出个谅解书嘛,难道非要看着俺家狗子劳改才满意吗!”
白英笑眯眯地点头,“对的,我就非得看到陈狗子劳改才满意。”
没等陈母气急败坏地骂人,她又接着道:“我劝你还是别费心让我写什么谅解书了,就算我真写了谅解书,我后脚还可以去局里撤销,说是你们威胁我写的,搞不好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