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不信可以问母后,母后和容神医亲口向无忧保证的。”
云鹤的视线落在云瑜的身上,带上了几分的猜忌。
毕竟席无忧的眼睛伤的有多严重,当时她是听说了的。
在看到云瑜朝着他点了点头的时候,云鹤又惊又喜:“还算老天开眼,没有这般对待我们可怜的无忧。无忧可知道,你外祖母听说你出事的消息后,在府上都快哭成了泪人了,终日以泪洗面。”
云鹤的到来,没有让云瑜有多大的欣喜,可在听到了母亲的消息后,只见她别过脸去,敛下眼底通红的眼眶。
“瑜儿啊,不要怪你爹,你爹这些年来,对大西凉的忠心已经到了愚忠的地步,谁都说不动他,也改不了他这个愚忠的脾气。”
“娘当年也和你一样,知道不能嫁给自己心上人是何种痛苦的滋味。可是瑜儿啊,世上没有什么两全法,你爹是大西凉的一品大将军,不止他的命,我们所有人的命,都是要为大西凉尽忠的。”
“……”
“……”
“今日,就算是你吊死在房中,老子也得将你的尸体给送进宫去!你云瑜生是皇帝的人,死是皇帝的鬼!”
“再哭哭啼啼不成样子,我这就去将那个男人给杀了,也好彻底断了你的心!”
“……”
“……”
两道声音,一唱一和,云瑜就这样进了宫,当了皇后。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进宫至少有十年了,与皇帝也生了一双优秀的儿女。
就如她对皇帝没有半点的感情,皇帝对她,也没有半点的感情。
就连当年圆房的时候,席慕云都在问她:“身为皇后,你必须得给朕生个太子,来彻底稳固云家在朝堂上的地位。”
当然,她若不生,他也不会强求。
但云瑜知道,席慕云知道,想不想生,不是她说的算,席慕云自然也无所谓,有所谓的,是她的爹,她的亲生父亲!
“你身为大西凉的皇后,这大后宫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离不开你。刚好这次因为无忧的事情,你去找皇帝求个情,回家住几天,你娘也念叨你好几年了,进宫这么多年,也不想办法回府去看看你娘。”
“不回府也就算了,好歹命宫里头的奴才托个话,写封信回去。”
提到这个的时候,云鹤话中有着不少的抱怨,显然觉得他这个闺女是白养白生,又白疼了。
自己一个人在宫里头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却早已忘了家里早为她哭红双眼的娘亲。
“家里有大哥和大嫂照顾爹娘那,大嫂那般贤惠知书达理的人,对爹娘也十分的孝顺,有她在爹娘的身边尽孝,本宫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听出云瑜话里的疏远,云鹤老脸一沉:“皇后!她到底是你亲娘!”
亲娘?
亲爹?
又能如何呢?
皇帝又没有主动要求过必须让她进宫为后,是她自己的亲爹,在明知道她有了心仪的男人,早就和别的男人互定终身,他还绝情的将他们拆散,不顾他女儿的苦苦哀求以死相逼,只为了他的成全。
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为了他自己的愚忠,活活的搭上了他女儿一辈子的幸福。
“女儿进宫后,一直铭记父亲的教导,无论是儿女情长,还是血脉亲情,在面对对大西凉的忠心和鞠躬尽瘁面前,二者,不值得一提。”
“女儿现在也是按照父亲的意思,将大西凉的一切,看的比女儿的一切重要罢了。
一句话,将云鹤给堵的哑口无言。
只因为云瑜说的这些话,全是多年前,他亲口对她说的,一脸的绝情,半点的不容商量。
现在,他的这个好女儿,倒是会学以致用了!
用他当初的话,来堵他!
“这里毕竟是后宫,后妃的寝宫。这些年,柳家的人一直想发设法的找云家的过错,若是被柳云鹤知道父亲来了后宫……”
听到柳云鹤的名字,云鹤一脸的不以为然,冷笑道:“区区一个柳云鹤,他想说便让他说!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歪,难不成还怕他这点肆意的诽谤?皇帝也不是那等不明事理的人,老夫进宫干什么来了,他是知道的,老夫也请示了他的意思!”
“皇上的确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但在面对柳家人时,爱屋及乌早已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父亲也不知道因为此,在柳云鹤的手上吃了多少的亏,这些父亲难道都忘了吗?”
这些事,就像是云鹤的窘迫,没有想到云瑜竟然这么不给他面子,当众提及。
他老脸一红,自知柳家那个靠女人上位深得皇帝看重和宠信的老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
奈何人家有一个出息的女儿。
他的女儿要是能有这个出息,都死了,还能将皇帝给迷的神魂颠倒,是非不分的,那他云家真的是烧了高香拜佛了。
“父亲若是没事,还是先回去吧。你在坤宁宫的时间待的越长,只怕越会让柳家人落下口舌。”
云瑜对自己的不待见,云鹤能够感觉得到,光在进宫的时候,她娘就千叮咛万嘱咐,说他千万不要再和以前一样暴躁脾气,让他好好的和自己的女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