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黑色之下,是一个大大的出水口,水口之上,就是他投下的石块,正好阻挡了半个口子。 怪不得。 而在出水口旁侧,一扇大铁门立在那里。 在流水的冲刷下,铁门没有斑驳锈迹,反而透着黑光。 高长寿将头伸过去,手掌贴在上面。 刺骨寒冷从中传出来,接着,他用力一推,没有丝毫动静。 高长寿心中暗自揣度,这难道就是封腾所说的,昙公留下的东西? 会是什么?由于潜得太深,巨大的压力让他有些窒息。 尽管体内的内劲强大,但他还不会灵活使用。 无奈,他用力将石块踢开,将出水口复原。 而后,重新回到岸边。 “怎么,高兄难道无功而返?”封腾搭了一把手,将他拉上岸。 高长寿抹了两把嘴角的水,旋即摇了摇头,答:“有些发现,不过太深了,没看太清,下次有时间再来吧!” 他的话半真半假,有自己的打算。 封腾倒也没有在意,点了点头,跟上他的步子,下山去了。 山下,众人都准备离去。 大衍和尚却在仍在寺庙之中,着手将破败之处腾开。 高长寿有些好奇,“大师,你不回京吗?” “呵呵,和尚我老了,想要在这空山僻静之所,致心礼佛。”大衍和尚双手合十,笑着答。 一旁的小年皱着眉,“老和尚,你要不回京,寒山寺的大和尚岂不是要怪我,你还是回去吧!” “呵呵,小和尚,看来你也免不了俗,他们说他们的,你自跟着高施主快活一世,不就得了。” 大衍和尚似笑非笑,连高长寿也能听出他的调侃之意。 说来真是缘,小年是个性格孤僻的孩子,但偏偏和这老和尚十分合得来。 这和尚也是,对小年的宠爱,溢于言表。 高长寿心中暗叹,难道真要让小年遁入空门? 老和尚人是好,传承高僧衣钵也好,可做和尚不好。 和尚哪能识得人间至味? 他打心底,不想让小年做和尚。 但小年不是笨孩子,听到大衍和尚这话,眸子里的光芒暗淡了些。 片刻后,他抬起头,仿佛下了决心,“老和尚,我到时候会来找你的,咱们一起回京去!” “嚯嚯,那便好了,小和尚,我就在庙里等你,可别失言,老头子我可没多少年可活了!”大衍和尚眯眯眼笑道。 小年做了个鬼脸,转身就翻上了身旁一匹马。 高长寿冲和尚深深鞠礼,旋即转身,跟上了队伍。 夜色深了,伏魔寺内,只闪着淡淡烛光。 一阵风吹过,庙前出现一个身影。 他打量着寺门,将手向前挥了挥。 一阵劲风吹起,将寺门刮来。 “何人在内?”黑色身影在月光下拉长,宽大的袍子随风飘动。 屋内同样传来劲风,将房门重新合上,同时有悠远的声音传出,“夜已深,破落寺院,不见客。” 黑影站在原地愣了愣,片刻后,还是选择退走。 他手持罗盘,沿着对面的小路,快步上了山。 罗盘在他手中,仿佛受到指令,疯狂朝着一个方向摆动。 他眼前一亮,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佛骨圣舍利虽未寻到,但这古刹藏宝却有了反应,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哈!” 他的笑声在空旷的山间回荡。 没过片刻,这道身影出现了一条瀑布之下。 “停了,难道在这水中?”身影看着幽幽水潭,眯了眯眼。 只思虑了片刻,他便脱下了袍子。 月光下,一道健硕的背影显现。 同时,这道背影还拥有和尚一般光滑的脑袋,一身诡异的纹身。 他没有任何犹豫,一跃而下,潜入水中。 …… 回程时,高长寿没有经过东山府,而是直接前往巴陵县。 人马浩浩荡荡,走到宽阔的大道上。 高长寿打量着四周的建设,路虽然与官道有些差距,但也算得上平坦。 沿途的小溪河流,都架了新桥,足足丈余宽,可供马车通行。 架桥修路,真是一项伟大的工程。 有了这样的基础,加上自己开的碾子厂。 想必,不出几年,巴陵县也能富裕起来。 走到昔日来时的山腰,往下扫去,原先青葱一片的荒草地,已然翻成了耕地。 这应当是吴妙茹那个女人号召县民们开垦的,虽然短时间内难以取得成效,但总共有了盼头。 巴陵县没有征收粮税,这土地真算得上是人民自己当家做主了,何乐而不为? “碧海蓝天,好美啊!” 纳兰嫣然看着眼前生机勃勃的景象,不由发出感叹。 任绯嫣在一旁看着,也低声附和,“是啊,真美。我们以后就能和相公生活在这里吗?” “到时候,我们一家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真好呢!” 高长寿愣了一下,对这样的生活,也有些向往。 这次又差点死了一次,让他对冒险的事情,有了本能的畏惧。 但这个想法刚一生出,他的背后就突然冒出冷汗。 他的出身,注定他不能享受平凡的生活。 落后就要挨打,不可懈怠啊! “咳,大丈夫岂可恋于温柔之乡?”高长寿朗声道。 两女闻言,幽怨地看向他。 纳兰嫣然上前,捏了捏他腰间软肉,低声道:“夫君之志,奴家自知,不过可不要忘了,这都多些日子,你可还没有……” “还没啥?”高长寿愣愣回头。 “明知故问。” 两女脸色微红,默默低下了头。 高长寿旋即明了。 这话不错,是得找个机会,好好做一下妇女工作。 再不济,也要留个一儿半女,证明自己来过,不是么? 离开了一两月,县衙附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就是房屋,已经从当时的三四栋,变成了十余栋,都是新房。 暗卫带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