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下楼,便站在了挑事的那几个黑汉身前,拦下胡三道:“这位爷,有事好商量,别闹事,咱这是江都城门面,闹大了,县尉那里不好交代!” 胡三儿撇了撇嘴,收起拳头,扭头看向高长寿。 高长寿示意他回来,而后自顾自地将桌上的鱼盘推了推,“鱼凉了,老板!” 那满脸堆肉的男子瞬间眯了眯眼,冲不远处的小二招了招手,“没听见这位爷的话吗?还不重新做一条!” “慢着!” 高长寿将筷子放下,饶有兴致地看向男人,“不加钱吧?” “是鄙人怠慢了,自然由本店赠送于您。”男人再次答。 “那我要没刺的,记住,一根刺都没有,否则……我身边的姑娘会很不开心。”高长寿笑着说道。 “你这顾客,怎么还……” 小二有些不乐意,就要出声反驳,却被男人果断抬头打断,“废什么话?照办!” “是,二爷。” 训斥完小二后,男人又陪着笑,看向高长寿,“呵呵,这郑布爽是我家大掌柜手下几个船老大之一,还请贵客卖我个面子,这件事就算了,您在江都的吃住行,我包了,可好?” 他的话虽然看似和气,却并没有一丝商量的口吻。 胡三儿嗅到了一丝不对劲,就要再次站起身,却被高长寿按住了,先声开口道:“这感情好那就麻烦二掌柜了!” “客气!您慢用。” 男人拱了拱手,转身就上楼去了,而他身后也上来几个喽啰,将郑布爽几人扶上了楼。 闹剧结束,楼下很快又恢复到原先的热闹场景,前来下馆子的人骆驿不绝。 胡三儿啐了一声,不屑道:“那几个嘴巴不干净的搓鸟,要是在别处碰到,非得打断他们的腿。” “哟呵,小三儿,脾气见长嘛!”高长寿似笑非笑地看向胡三儿道。 胡三儿连忙苦笑一声,“呀,爷,这不是打扰了您的雅兴嘛!三儿我这人,平常还是极其随和的。” “切,你丫不欺男霸女,就算是道德楷模了。”高长寿撇了撇嘴道。 他此话,一半开玩笑,一半也是在告诫胡三儿,得势的时候,也不要行事太过猖狂。 早些年,这家伙跟着原身,那也是没干过啥好事儿。 这么多年下来,虽说不是啥罪大恶极之人,但也养成了仗势欺人的坏意识。 现在,他的身份变了,不再是那个街头巷尾乱窜的地痞混子,而是暗卫的首领,未来暗卫军团的统帅,格局得打开。 胡三儿恍惚中,也明白了高长寿的意思,重重点了点头,“谨遵爷您的教诲,只是有一点,三儿还不太明白!” “呵呵!”高长寿笑了笑,蹲起茶杯,浅尝了一口,缓缓开口道:“你是想问,为何我们打了他的人,那位二当家不仅没有找我们的麻烦,反而客客气气的对吧?” “对头,爷,特别是个三角眼的胖子长着一副刻薄的模样,办起事来,却好似讲理得紧,太奇怪了!” 高长寿闻言,悄悄指了指楼上,将茶杯按在桌前,低声道:“想知道,派个人去听啊!” 胡三儿一摸下巴,恍然大悟。 对呀,他天天教暗卫打探消息,这不是个实训机会? 说干就干,他悄然离开席面,来到楼下,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 没过多久,两个灵活的身影,来到了顶楼窗前。 屋内先是沉寂了片刻,随后就是几声茶碗碎裂的声音。 “郑布爽,你个废物,在自己的地盘,还要我来给你们擦屁股?” 三角眼男人坐在屋内的茶桌前,面色阴沉无比。 而郑布爽则连带另外几个汉子,捂着胸口,跪在他身前。 “二爷,那个红脸汉子,是个人物,手上少说也有三五百斤的力气,我哥几个在水里称王,上了岸就要弱上一截。”郑布爽顶着骂声,有些发怵地回道。 “几个憨怂货,差点坏了我的生意!”二掌柜手指敲打着桌面,低声骂道。 郑布爽有些委屈,忙匍下身子,“二爷,您怎么不出手,办了这一桌子,我看那几个小妞,水灵的紧,大掌柜不是要纳妾么?我看正……” 砰! 二掌柜一巴掌拍在桌角,指着郑布爽,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他妈脑子是不是狗吃了,青州府的大人不日便到,搞出人命,我大哥岂不难做?” “小的失言,小的失言!”郑布爽吓得身子一颤,俯得更低了一些。 “不过,在这江都一亩三分地上,竟然有人敢这么猖狂,我很不开心。” 二掌柜目光一缩,看向远方,道:“那为首的青年气宇不凡,身上贵气逼人,肯定带了不少宝贝,我留他们在此,就是这个打算,你晚上带十几个好手,办事利索点。” “得令,小的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郑布爽眼前一亮,大喜,忙磕头道。 “嗯!下去吧。” 在几人离开房间的前一秒,窗外的暗卫几个闪身,便融进了楼下的食客之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当胡三儿再次回到桌前时,脸上带了些寒意。 “爷,我就说这个阉杂货色肯定憋着坏,果然,这厮晚上想害我们性命呢!” 高长寿还没说话,对面的花小咏便吓得花容失色,道:“啊?那我们快走吧!” “走?为何要走?”高长寿突然咧嘴一笑,“和我们玩阴的,这几条赖皮蛇还不够格!” 就在这时,小二将做好的鱼端了上来,有些不耐烦地扔在桌面上,无精打采地道:“没刺儿的,您呀慢用吧!” 高长寿见状,撇了撇眉,“小二,你好像很不开心嘛!” “嘿哟,我说爷,您知道咱这是什么地儿嘛?吃你的鱼吧!” 说罢,小二将毛巾往肩上一搭,就要转身离开。 不料,下一刻,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