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圭跃马上前,手持一根镔铁棍,如霸王在世一般,棍子在其手中,仿佛有千斤之力。 不要说重甲士兵,就连带其胯下战马,一棍下去,也是人仰马翻。 有他向前开路,原本陷入颓势的鹰师再次燃起斗志,硬生生挡住了对方的冲击。 贺鲁与斛律圭并驾向前,眼中泛起激动的泪水。 斛律圭是北狄第一勇士,能够与他并肩作战,是多少北狄儿郎的梦想。 而斛律圭同样越战越勇,迎着冲来的战马,不断挥舞手中的铁棍,将前方撕开了一条小道,此举宛若逆水行舟,场面十分骇然。 高长寿一直盯着战场,奈何夜视仪太拉胯,根本看不清。 但火把在黑夜中异常明亮,因而斛律圭逆流而上的场景也分外扎眼。 虽然看不清那人是谁,但高长寿提前做足了功课,基本就能确定那人正是北狄王斛律圭。 “真的太猛了,小爱,你可要学习着点!”高长寿忍不住叹息一声道。 小爱耸了耸肩,苦笑回答道:“主人,这种东西是天生的,我也学不来啊!” “那也是!”高长寿撇了撇嘴,随即看向身后,整整齐齐站着五队暗卫。 他们都穿着北狄士兵的铠甲,扔到人群中,谁也看不出来他们的真实身份。 高长寿深呼了一口气,旋即沉声吩咐道:“兄弟们,准备渗入吐贺真的大军。” “但要注意,先不要靠得太近,一定要等,等北斛律圭战败之时!” “遵命!”暗卫迅速按照计划出城,从侧翼融入吐贺真部。 安排好这一切过后,高长寿身边只剩下小爱所带领的一支暗卫了。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演戏。 在斛律圭面前演一场苦情戏。 但前提,斛律圭最终战败。 但看到这家伙如此勇猛,高长寿心底有些打鼓,喃喃自语,“可千万要败啊!” 与高长寿一样陷入焦虑的,还有吐贺真。 他这一战可是堵上了所有身家,那一批批冲杀过去的士兵,那都是心血啊! 即便是这样的打法,斛律圭仍然起势了,这让他想破脑袋都想不通。 “该死,这群人不是误食了泻药吗?怎么还如此勇猛!” 他的牙齿恨不得咬碎,恶狠狠地盯着前方战场。 拉莫斯卡托此时也有些沮丧,立马在侧,肩膀上还在渗血。 “盛名之下无虚士,斛律圭与他的鹰师当真无敌啊!” “但也……仅此而已了!” 两波冲击过后,自己这边已经死伤了近万人。 斛律圭就算是是铁打的,还能顶住几波这样的冲杀? 但他刚这样想到,一抹火光就在前方闪烁了起来。 越来越近,速度奇快。 一路上的兵将如同虚设,难敌一合。 那正是斛律圭,他就像一个破风的人,只身在前,以不可阻挡的趋势,带着身后的数千鹰师,不断逼近。 “糟了,快,快去阻拦!”吐贺真大惊失色,尖叫起来。 卡托点了点头,握紧鞍绳,轻举左手,大喝:“将士们,得斛律圭人头者,赏羊两千头、女人十个,封授统领之职,给我……杀!” “杀啊!” 他的话宛如导火索,瞬间引爆了身后的数万铁骑。 在巨额的赏赐面前,这些士兵忘却了生死,不要命似的冲了出去。 原本还可以看到一抹火光闪耀,随着这支大军加入战场,那微弱的光芒瞬间被淹没。 很快,战场之中的所有火把都熄灭了。 不管站在哪个角度,都只能听到嘈杂的马蹄声和喊杀声。 这样的局面一直持续着,足足长达近一个时辰。 终于,在吐贺真不安的目光中,火光再次亮起。 一支大军缓缓撤回,他们身上全身血污,胯下战马也多有负伤。 赢了!赢了!吐贺真看到这一幕,热血直冲脑门。 甚至,他还有点不敢相信。 他赶紧将马向前驱,来到这支队伍的面前,目光不断搜寻着。 “斛律圭呢?怎么不见他的人头?” 扫完一整圈过后,吐贺真一脸怒容,暴喝道。 一众将士面面相觑,都没有动作。 吐贺真的表情彻底化为铁青色,要是这都丢了斛律圭,他真的要活活气死。 “到底怎么回事?” 他歇斯底里地再次质问。 终于,为首的一名戴着毡帽的将领勒马上前,将手放在胸前行礼。 “禀首领,我看到斛律圭已然被我部将士擒住了!” “擒住了?”吐贺真一声冷笑,随即大声喊道:“那人呢?” “这……”将领瞬间陷入了沉默。 斛律圭愤怒地拔出长剑,快步冲上去,利索地就是一剑斩下。 啊! 划拉! 那将领刚发出一声惨叫,就被从胸口砍成两半。 这一举动,顿时让前面的一众士兵纷纷后退了一步。 正向这边赶来的拉莫斯卡托更是脑袋一阵嗡鸣,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临阵斩杀有功的将士,这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他不敢想,后面会发现什么了。 但已经选择站了队,他就注定只能跟着吐贺真一条道走到黑了。 他咬着牙,不敢去看前方将士们愤怒的目光,背过身将吐贺真一把拽走。 两人就这样扭到一块儿,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吐贺真才一把打掉了拉莫斯卡托的手。 “你干什么?” 看着还是一脸怒容的吐贺真,拉莫斯 “大王,是你在干什么?” 被他这样一说,吐贺真深呼吸了一口气,方才冷静下来。 良久后,吐贺真口中才缓缓吐出一个词语,“抱歉!” “唉……”拉莫斯缓缓摇了摇头,“大王何必呢?” “斛律圭已经败了,在这万军中,他还能跑掉不成?” 吐贺真苦笑一声,“一天不见到他的尸体,我怎么敢放下心来?” “等明日天亮之后,我亲自搜寻,大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