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正杰的书房很大,四面墙上的书架上全是书,彭栋一眼望过去,书很多,很杂,很新。
中间一张大桌子,上面放着笔墨纸砚。
“说吧,你小子到底要说什么事情?”唐正杰扶了扶眼镜,脸上也没了在楼下的灿烂笑容。
“唐书记目光如炬,确实有事情要跟唐书记商量,但是这件事若成了,对唐书记只有好处,不知道唐书记意下如何?”
彭栋丝毫不惧唐正杰的目光,笑眯眯的对他说。
“哦?不知道你想跟我商量什么样的事情?”
“听说天中市老市长即将到点,这个位置在您和洪成寿之间选出来,您说如果就剩下您一个候选人,又没有别的人来搅局,您说您是不是非常稳?”
“我凭什么相信你?”唐正杰冷冷滴盯着彭栋,像是要把彭栋看穿。
“首先,我跟徐丹是合作关系,我是公司的股东之一,我不想公司发展受到阻碍,洪小天屡次三番的到公司捣乱,而洪成寿却包庇他儿子,他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怎么能管理好天中市八百万居民,这次他要是扶正了,他儿子不更飞扬跋扈,绝非天中市人民之福,我觉得天中市八百万居民更需要您这样的官员。
所以我想给公司找个靠山,说实话用我自己的力量也能搬倒洪成寿,但是费点时间,但是跟您合作就不同了,咱们各取所需,事半功倍。”
彭栋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说白了就是借刀杀人。
“说了半天,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看他不顺眼想借刀杀人?”
“您这样理解也可以,总之目前咱们有共同的敌人。”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做到?”
彭栋走到桌子跟前,拿起桌上的那一方精美的砚台:“唐书记,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松花砚台吧?”
唐正杰点点头,“你倒是有见识。”
只见这个时候彭栋对着砚台的一个角弹了过去,“啪嗒”这个切面跟刀割一样整齐。
松花砚产自东北,在清康雍乾三朝时被封为御砚,松花砚有三大优点,即夏不枯、冬不冻、虫不蠹,一直是清廷专供,产量极少,流传到民间的更少,所以显得尤为珍贵。
“你……”看着彭栋轻轻一弹,自己心爱的砚台就废了,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彭栋捡起地上的掉下的一角,在手心里这么一攥,松江砚的这个角立刻成了齑粉,彭栋松开手掌,粉末撒了一地。
“你……”
刚才是生气,现在是震惊。
虽然松花石只有金刚石硬度的一半,但是它还是一块石头,被彭栋轻轻一搓成粉末了,如果这只手拍到人身上,骨头再硬还能硬过石头嘛?简直不敢想象。
“唐书记,您现在觉得咋样?您放心您的这方砚台我不小心损坏了,改天我赔您一方上好的端砚。”
“砚台是小事,你究竟想怎么做?”跟位置相比,这小小的砚台算什么,如果被扶正,多少方砚台没有,孰轻孰重唐正杰还是能分清的。
“很简单,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现在提前把另一只虎除掉不就不用争了嘛?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可是我需要做什么呢?”
“某些人身为公职人员,不恪尽职守,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等一系列违法乱纪的事情,结果这些证据不小心被人拾到了,不小心给曝光到网上了。我需要唐书记提供点被人捡到的证据。”
“这是不可能的,我们是革命战友,只有政见不同,没有生死大仇,我怎么可能私底下收集他违法的证据呢?这么下三滥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我没有……”
唐正杰极力否认,这要是传出去,自己的名声就完了,谁以后还敢和自己共事。
“我也知道唐书记手里没有,可是唐书记您想想,天中市还有八百万居民要您带着他们过上繁荣安定,安居乐业的好日子啊。我个人是相信唐书记是清白的,但是我也相信唐书记能找到那个知情人。”
“对,对,你说的对我需要找个知情人,我天天忙的要死,怎么会关注这些烂事呢。”
“就是,唐书记日理万机,现在党建工作进行的如火如荼,下一步如果把党建工作运用到经济建设中,那不是更能突出您的能力嘛?”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权力是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无法拒绝的,一个不想当县长的厨子不是一个好保安。
彭栋知道唐正杰最希望要什么,但是这类人既当又立,必须给足够的台阶下。
“你说的没错,没想到你还关注这些。”
“只要跟国计民生息息相关的事情,我都关心,这就叫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嘛!唐书记不急,要不您一边写字,一边想那个知情人,我给您研墨。”给他点思考时间,让他权衡一下利弊,相信很快就能做出选择了。
“对,你说的对,这事不能急不能急。你们公司全名叫什么?”关心则乱啊,一向镇定自如的唐书记,在巨大的诱惑面前也是乱了阵脚。
彭栋提笔把公司的全称写在了一旁的纸上。
彭栋开始研磨,动作舒缓,力道匀称。
唐正杰把宣纸铺开,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