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们似有些讶异。
两人相觑一,又一同看向面前的小皇后。
今日并无要事,李羡鱼也未盛装打扮。
她仅着一身素日里常穿的红裙,手里持着柄绣铃兰的轻罗小扇。
雪肤红唇,梨涡清浅。
一双弯起的杏花眸清澈得似太液池里的清水。
她棠梨初的年纪,不似后宫里威严的皇后,倒似在春日里出行的闺阁少女。
令人心生亲近。
两名太妃也卸下防备,对李羡鱼笑着道:“既如此,皇后娘娘可要去嫔妾们的宫室里坐坐。嫔妾宫里,也许久没来过客人了。”
李羡鱼闲来无事,加之方才的话已落下,便莞尔应下。
她随着两位太妃走她们如今居住的宫室里,在正殿中的花厅坐落。
两位太妃随之令宫人看茶,准备迎客的点心。
李羡鱼也这时才知道,这两位太妃一位姓苏,一位姓孙。因没有儿女,故而留在后宫。
中那位苏太妃位话多且自来熟的,在点心奉来后,很快便打话匣,与李羡鱼说起宫中的事。
先帝去后,她们这些太妃的日子过得宁如静水。
她说来说去,也不过昨日听戏,前日去喂鱼这些不要紧的小事。
李羡鱼饮着宫娥们递来的牛乳茶,吃着甜口的点心,眉弯弯地听着。
待听她们说起,晴日里无聊的时候,关系的太妃们会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摸叶子牌的时候,李羡鱼下意识地问道:“母后也会来吗?”
苏太妃一怔。
继而摇头道:“太后娘娘不与嫔妾们一处。”
李羡鱼暂且将茶盏搁落,略带些奇:“那母后素日里都做些什么?”
兴许,她也可以跟着学学。
学学怎样做一位皇后。
苏太妃忆着道:“往日里先帝在的时候,娘娘执掌六宫,宫内的事无论大小,皆会亲自过目。素日里少有闲暇的时候。”
“至于如今……嫔妾也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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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太妃艳羡道:“许在享天伦之乐吧。”
李羡鱼没得想要的答案,反倒被带起些微微的心虚。
她知道临渊对赵太后的态度的。
虽不知曾经发生过什么,但这对天家母子之间,似乎并不和睦。
更谈不上什么天伦之乐。
她这般想着,便悄悄将话题错,重绕太妃们平日里的起居上去。
苏太妃没有察觉,依旧兴致勃勃地与她攀谈。
在她的语声里,光阴流水般转过殿前的红墙青瓦。
一轮红日渐渐攀上中天。
李羡鱼见时辰不早,便也起身辞别两位太妃,往她的凤藻殿里返。
来时她步行而来。
去时因有些倦怠,李羡鱼便改乘辇轿。
路途迢迢,辇轿徐行。
李羡鱼在轿内支颐有些困倦的时候,垂落的轿帘被人打起,临渊低醇的语声乘着春风落在耳畔。
他唤她的小字。
“昭昭。”
李羡鱼轻抬起羽睫。
望见临渊身上朝服未换,连旒冕都未取下。就这般长身立在她的轿前,单手打起她的轿帘。
轿外的春光被他挡去大半,单薄的日影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层金晕,将原本过于冷峻的轮廓都柔化。
李羡鱼将手里的团扇放在膝上,展眉对他露出笑颜:“临渊,落朝来了?”
临渊薄唇轻抬,低低应了声。
他抬手示意宫人落轿。
辇轿轻轻落下,未惊点尘。
李羡鱼未起身,临渊却步入轿来。
绣着金色鸾鸟纹的轿帘从他的指尖落下,轿内的光影随之转为朦胧。
他坐在她的身旁,将原本宽敞的辇轿变得逼仄,让她的衣袖都挨上车壁,又以长指抬起她的下颌,俯首来吻她。
李羡鱼两靥浅红,握着团扇的指尖收拢。
她微微抬起脸,轻轻应着他。
感受临渊冕上的玉旒拂过她的侧脸,流水般微凉的触感。
而他的薄唇炽热,似要将她点燃。
呼吸交缠间,李羡鱼的两颊红如朝霞,呼吸也渐渐乱得不成样子。
临渊这才放过了她。
李羡鱼绯红着脸想要起身,却被临渊握住皓腕。
他将她抱坐在膝面上,修长的手指轻拂过她吻过后愈发鲜艳柔软的唇瓣,语声有些低哑:“臣上朝的时候,公主去了何处?”
他剑眉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