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只是嬷嬷授课的时候,我觉得无聊,顺手画的。你别在意这些,快去布膳吧。” 月见应声,往小厨房里去了。 今日的吃食很快送来。 早膳与午膳堆在一处,摆了满满一张长案,看着格外丰盛。 李羡鱼将众人遣退,自己坐在长案后,匀出一副碗筷来,对着梁上悄声唤道:“临渊。” 玄衣少年自梁上而下,循例问她:“什么事?” 李羡鱼便将匀出来的碗筷递给他:“用膳呀。” 她想了想,又问道:“你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临渊接过碗筷的长指一顿,垂眼看向她。 眼前的少女捧碗坐在那,微微仰脸望他。 她小睡初醒,雪白的双颊上还染着淡淡的红晕,羽睫长而密,潋滟的剪水杏花眸里,清晰地映出他的倒影。 天真乖巧,柔软可亲。 临渊握着碗筷的长指收得更紧,半晌终于侧过脸去,在离她最远的长案另一端坐落,顺手带走了一块她不喜欢吃的黑米糕。 他低声:“没有。” 李羡鱼弯眉笑起来。 她舀了勺热粥放进自己碗里,小口小口地吃着。 日光从一旁半开的支摘窗漏进来,均匀地落在临窗而坐的少年发上。光影如线,顺着他的发尾落下,描金般徐徐勾勒出少年明晰的轮廓。 墨黑剑眉,修长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双唇线清晰的淡色薄唇。 日色可亲,将过于凌厉的线条都柔化,像是锋利的刀剑入了鞘,敛了迫人的锋芒,余下的,便都是少年人特有的俊朗与英气。 李羡鱼偏首看了阵,慢慢放下了手里的小银匙。 她出神地想: 其实临渊生得极好,比她见过的所有侍卫,甚至她的几位皇兄都要好看。 若是不终日冷着张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应当会更好看些。 正思量,坐在长案尽头的少年察觉到她的视线,淡垂的羽睫抬起。 两人的目光撞上。 李羡鱼耳缘微红,飞快地垂下眼去,又掩饰般地指了指放在他面前的一碟糕点。 “临渊,那块槐花糕放的太远了,我够不着它。” 她的语声落下,一碟槐花糕便被少年递来。 李羡鱼微红着脸,用银箸挟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口。 出乎意料的香甜。 一场午膳很快用完。 膳后,两人分道而行。 李羡鱼抱着小棉花,去东偏殿里陪自己的母妃。 而临渊则去配房中,将已建好的剑架挪至李羡鱼的寝宫。 再碰面时,已是华灯初上时节。 李羡鱼带着沐浴后的水意回返,与同样沐浴归来的少年对视一眼,便微红着脸,悄悄移开视线,往榻上躺下。 锦被是新换的,比之前要厚实一些,还带着被日光晒过后,暖融融的气息,催人入睡。 李羡鱼阖着眼,朦胧地问:“临渊,今日念什么话本?” 倚坐在梁上的少年长指拂开书页,淡看了一眼上首写的名字:“三言二拍,闹阴司司马貌断狱。” 李羡鱼没听清。 她有些倦了,抱着自己的锦枕徐徐睡了过去。 * 当夜,李羡鱼便因这本没听清名字的话本做了噩梦。 她梦见今日临渊给她捡香球的事被人捅到了何嬷嬷拿去,何嬷嬷听到后,立时便化做个青面獠牙的恶鬼,四处找她与临渊索命。 李羡鱼吓得不轻,一下子便从榻上坐起身来,胡乱裹上斗篷,撩起了红帐。 “临渊,何嬷嬷她——” 她语声未落,便对上临渊的视线。 少年一身玄衣立在她的帐外,面上冰冷的铁面掩住清绝容貌,一柄佩剑悬在腰间,而另一柄轻剑被他握在手中,来势凌厉地指向她。 李羡鱼愣住。 临渊的动作也骤然一顿。 他没曾想到,李羡鱼会在此刻倏然醒转。 原本想放在她帐外的剑,也险些抵上她的咽喉。 面对如此令人误会的情形,临渊持剑的手下意识地收紧,又立时松开。 他道:“不是要杀你。” 李羡鱼愣了愣,迟疑一下,伸手指了指放在远处长案上的几个雪梨:“那,你是想着,削个水果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