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轻咬了咬唇瓣,小声道:“临渊,你等我一会,我很快便回来。” 临渊应声,停下了步伐。 这一等,便是足足两个时辰。 桌上的早膳早已散尽了热气,而李羡鱼始终未能回返。 临渊看着她未用完的小半块糯米藕,握在佩剑上的手微微收紧。 李羡鱼是个守时的人。不会平白无故失约这许久。 除非,是遇到了什么事。 他皱眉,终是隐下身形,向着李羡鱼离开的方向追去。 披香殿并不算大,他很快便寻到了李羡鱼的下落。 在东偏殿中。 一墙之隔,他听见李羡鱼与一名陌生女子的声音。 伴随着东西不住被扫落在地的闷响,那女子的声音尖利又急促:“你们是谁?这是哪儿?都放开我!放我回去,我要回家去!” 紧接着,是李羡鱼的声音,格外的轻柔,格外的小心:“顾家的车驾已经在宫门外了,喝了这碗药,我们便回去好不好?” 要进去吗? 临渊眉心微皱。 李羡鱼让他在偏殿中等她。 如今,既然知道她无恙,是否应该回去? 可紧接着,里头又是一声急促的惊呼:“公主!” 临渊眸色一寒,不再迟疑,闪身入内。 东偏殿内一片狼藉。 李羡鱼被人推倒在地上,身旁一只甜白釉碗盏摔得粉碎,流溅出漆黑的药汁。 宫娥们纷纷惊呼着来搀她。 与此同时,另一名女子挣脱了宫人们的钳制。 她身着玉石蓝宫装,长发披散,神态癫狂,此刻正跌跌撞撞地往殿门处走,口中念念有词:“回去……我这便回家去。” 李羡鱼挣扎着起身,握住了女子的手腕。 她摔得不轻,疼得面色发白,一双好看的杏花眸里满是水意,语声里带着尚未喘匀的气音,听着分外颤抖:“现在已经宵禁了,宫门下钥了。我们明日,明日再出去。” 宫娥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女子挣脱不开,竟冷不丁地伸出手来,一把便拔了跟前小宫娥发上的银簪子。 “放开我,都放开我!” 簪尖雪亮,被她当匕首胡乱比划,像是随时都要扎进自己的喉咙。 李羡鱼慌了神,下意识地抬手去抢。 女子不肯,挣扎之下,反手刺来。 锋利的簪尖在众人跟前一晃,眼见便要刺进李羡鱼纤细的手腕。 李羡鱼躲避不及,正等着疼痛到来。女子抬起的手臂,却猛地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不能再进分毫。 李羡鱼抬眼,望见本应在偏殿内等她的少年挡在她身前,眸色幽暗。 “临渊?”她错愕出声。 临渊没有回答。 他单手制住女子,空出的右手并指为刀,凌厉劈向女子的颈项。 此刻,他听见李羡鱼慌乱的语声。 “临渊,别,她是我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