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记录账目!账目做得倒是清楚,可惜这银子却不翼而飞了!”
杨潇猛地一拍惊堂木,吓得赵德海直接瘫倒在地。
一旁的何进见状,自知今日难以善了,索性豁出去了,梗着脖子说道:“杨大人,你休要信口雌黄!你说税银不见了,可有证据?你可别忘了,你如今只是个钦差大臣,别想一手遮天!”
杨潇闻言,非但没有动怒,反而轻笑一声。
“何大人这话说的有趣,本官何时说过要一手遮天了?
本官只是奉旨查案,这案子查到哪里,就说到哪里,何大人若是不服,大可去皇上面前告本官一状!”
何进被杨潇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恨恨地瞪着他,却不敢再多言。
杨潇见三人都不肯招认,也不再与他们废话,直接吩咐周通道:“周通,将这三人给我押入大牢,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探视!”
“是!”周通领命,上前一把将三人拎了起来,如同拖死狗一般拖出了公堂。
三人被押入大牢后,杨潇独自一人坐在公堂之上,陷入沉思。
他心里很清楚,三人背后就是护国公。
可他现在就怕萧明远断尾救生,暗中弄死三人,来一个畏罪自杀。
到那个时候,就算是他有招也没办法使了。
夜深人静,大牢里却有一盏孤灯闪烁。
杨潇坐在桌案前,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
这是他从王安家中搜出来的,做工精巧,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王大人,你可知罪?”
杨潇的声音在寂静的牢房中显得格外清晰。
王安披头散发,形容枯槁,哪里还有半点户部尚书的威风。
他听到杨潇的声音,身子猛地一颤,哀求道:“杨大人,冤枉啊!我只是一时糊涂,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哦?一时糊涂?”
杨潇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玉扳指扔到王安面前。
“你可知这是什么?”
王安看到玉扳指,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他哆哆嗦嗦地想要捡起玉扳指,却被杨潇一脚踩住手背。
“这可是上好的和田白玉,价值连城,而你一年的俸禄也就百两,哪来的银子买得起?”
杨潇的声音如同催命符一般,让王安如坠冰窟。
“我…我…”
王安支支吾吾,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大人,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杨潇蹲下身子,看着王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若是不肯说实话,本官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杨潇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在王安面前晃了晃。
“这是从你书房密室中搜出来的,你要不要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王安看到那封信,瞳孔猛地一缩。
他当然认得那封信,那是他写给萧明远的家书。
里面详细记录了他这些年来收受萧明远贿赂的证据。
“你…卑鄙!”王安指着杨潇,气得浑身发抖。
杨潇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说道:“本官只是想查清真相而已。王大人,你也不想你的家人受到牵连吧?”
杨潇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王安心头炸响。
他当然知道,如果他真的咬死了不松口,杨潇未必能把他怎么样。
可是,他的家人怎么办?
他的妻儿老小都在京城,若是萧明远为了自保。
对他的家人下手,那他可就真的万死难辞其咎了!
想到这里,王安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瘫软在地,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喃喃自语道:“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杨潇见状,眼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护国公他…他给了我五万两银子,让我在税银上做点手脚。”
王安断断续续地说道,眼中满是悔恨。
“还有呢?”杨潇追问道:“赵德海是不是也参与其中?”
王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赵大人…他也收了护国公的银子…”
“很好。”
杨潇站起身,拍了拍王安的肩膀。
“你放心,只要你肯说实话,本官一定会向皇上求情,为你减轻罪责。”
王安闻言,如蒙大赦,连忙叩头谢恩。
杨潇离开大牢后,立刻派人将王安的供词送到了皇上手中。
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还要找到赵德海的罪证,才能将萧明远一网打尽!
然而,杨潇不知道的是。
此时此刻,一双眼睛正躲在暗处,冷冷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阴暗潮湿的大牢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
杨潇提着灯笼,踏着湿滑的石板路,向着深处走去。
铁链碰撞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大人,赵德海就在里面。”
狱卒打开了牢门,点头哈腰地说道。
杨潇微微颔首,迈步走了进去。
牢房里,赵德海蓬头垢面,一身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