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还好吧?”
柳山端起茶杯,却并没有喝,只是紧紧地盯着杨潇,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说来话长啊…”
杨潇叹了口气将这些年自己经历的事情简单地讲述了一遍。
当然,他隐去了其中一些比较敏感的内容。
“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柳山听完杨潇的讲述,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
只是长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朝堂之上,尔虞我诈,你还是太年轻了,才会着了那些人的道啊!”
“柳大人,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会被革职查办?”
杨潇没有接柳山的话,而是话锋一转,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唉,说起来都是老夫一时糊涂啊!”
柳山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他长叹了一口气,开始缓缓道来。
原来,当年江南水患,朝廷拨下大笔款项用于赈灾。
而柳山当时负责这笔款项的调拨。
可谁知,那批税银在运往江南的途中却不翼而飞,朝廷震怒,下令彻查此事。
而柳山作为这批税银的直接负责人,自然首当其冲,被革职查办。
“那批税银,真的是你贪墨了吗?”
杨潇盯着柳山的眼睛,沉声问道。
“杨潇,你认为老夫会做那种事吗?”
柳山并没有直接回答杨潇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我相信你。”
杨潇点了点头,他了解柳山的为人,知道他绝不是那种贪图富贵之人。
“唉,可是没有人相信老夫啊!”
柳山苦笑一声,接着说道:“那些人一口咬定是老夫监守自盗,私吞了那批税银,老夫百口莫辩,最终只能落得这般田地。”
“那些人?是谁?”杨潇追问道。
“还能有谁,自然是那些想要置老夫于死地的人!”
柳山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之色。
“老夫在户部任职多年,经手的款项数不胜数,难免会挡了一些人的财路,他们早就对老夫恨之入骨,这次正好借题发挥,将老夫彻底扳倒!”
“那你可知是谁在背后主使这一切?”杨潇问道。
柳山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出了一个名字:“户部尚书,王安。”
“王安?”
杨潇眉头一皱,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
当初他还在京城的时候,王安就已经是户部尚书了,而且此人贪婪,在朝中风评极差。
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人去查他。
所以才导致对方在那个位置作威作福。
“不错,就是他!”
柳山咬牙说道:“这老家伙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干尽了男盗女娼的勾当,老夫早就看不惯他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他的把柄,没想到这次竟然被他反咬一口!”
“柳大人,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
杨潇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虽然已经不在京城。
但对于朝中这些腌臜之事还是有所耳闻的。
从柳山的住所走出,夜幕低垂,几颗稀疏的星子点缀在夜空中。
杨潇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夜里的凉风灌进衣襟。
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但这寒意,更多的是来自内心的不安。
王安,户部尚书,从一品大员,可不是什么路边的小猫小狗。
可以随意打发了事。
“大人,咱们现在去哪?”
周通瓮声瓮气地问道,对这些官场上的弯弯绕绕他是全然不懂。
“回客栈,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要办。”
杨潇淡淡地吩咐道。
周通挠了挠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但看到杨潇的表情,又把话咽了回去。
回到客栈后,杨潇并没有休息,他让店小二送来一壶烧刀子,自斟自饮起来。
这酒烈如其名,一杯下肚,仿佛一团火在胸膛燃烧,却也烧不尽他心头的烦闷。
想要扳倒王安,光凭柳山的一面之词远远不够。
而且王安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稍有不慎。
就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再想动他就难了。
“看来,还是得先看看那位怎么想的才行。”
他叫来周通,“去,备马,连夜进宫!”
周通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照办。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杨潇的命令就是一切。
至于其他的,他不去多想。
夜色深沉,皇宫却灯火通明。
杨潇在宫门外等候传召。
“杨卿,你深夜求见,可是有什么要事?”
皇上慵懒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带着一丝不悦。
杨潇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朗声道:“启禀皇上,臣有要事禀报,事关重大,还请皇上屏退左右。”
皇上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杨潇知道,自己这番话有些冒险,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都退下吧。”
殿内陷入一片寂静,只剩下杨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