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户部侍郎语无伦次地呢喃着,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杨潇怎么会突然拿出这本账簿来,难道他早就料到自己会发难不成?
“不可能?我看你才是真的眼瞎心盲!”
杨潇厉声喝道:“这本账簿是本督从江南带回来的,上面记录的清清楚楚,江南每年上缴的税银都被安乐侯手下的那些狗东西贪墨了一半!你身为户部侍郎,难道对此事一无所知吗?”
杨潇此言一出,满朝文武顿时哗然,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户部侍郎。
安乐侯是谁?
那可是护国公的儿子,如果说安乐侯贪污受贿,那还得了?
“你血口喷人!安乐侯乃国之栋梁,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
户部侍郎慌乱地辩解道。
“血口喷人,那这么说来,都是你自己贪墨的?”
杨潇冷笑一声,目光转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安乐侯。
“这……”
户部侍郎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
杨潇冷笑道:“你身为户部侍郎,不思报效国家,反而勾结地方官员,贪污受贿,你对得起皇上,对得起黎民百姓吗?!”
“皇上,臣冤枉啊!”
户部侍郎扑倒在地,声泪俱下地哭诉道:“臣对皇上忠心耿耿,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情啊!”
皇上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原本一直都很相信护国公一脉的人,可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也不得不相信杨潇的话。
“来人啊!将户部侍郎拿下,严加审问!”皇上怒吼道。
话音刚落,两旁的金吾卫便冲上前来,将户部侍郎五花大绑,押了下去。
杨潇这一击,打得户部侍郎毫无还手之力,也让朝堂上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护国公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没想到杨潇手里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他原本以为,杨潇一个初来乍到的江南大都督。
就算有点本事,也应该已经被自己的人马给收拾妥当了。
谁知道这家伙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皇上。”
杨潇见时机成熟,便上前一步,拱手说道:“臣此次进京,除了述职之外,还有一事要禀报。江南税银之事,错综复杂,其中牵扯到的人和事,恐怕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查清。臣恳请皇上,彻查此事,还江南百姓一个公道!”
“彻查?”
一直沉默不语的皇上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你这是怀疑朕的眼光?”
“臣不敢!”
杨潇不卑不亢地回答:“臣只是担心,此事若不彻查清楚,恐怕会寒了江南百姓的心,动摇国之根基啊!”
“你这是在威胁朕?”
皇上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怒意。
“臣万万不敢!”
杨潇猛地跪倒在地。
“臣愿立下军令状,若查明江南税银之事与臣有任何关系,臣愿提头来见!但若此事另有隐情,也请皇上明察秋毫,还臣一个清白!”
杨潇这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说得朝堂上的不少官员都暗暗点头。
皇上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视过 神色各异的众臣,最终落在了护国公的身上。
护国公被皇上看得心里发毛,连忙跪倒在地,说道:“皇上明鉴,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江南税银之事,臣毫不知情啊!”
“哼!”
皇上冷哼一声。
“你不知情?那朕倒要问问你,你手下的那些人,为何要贪墨江南的税银?他们又是受了谁的指使?”
护国公被皇上问得哑口无言,他总不能说是受了自己指使吧?
“皇上,臣以为,此事还是交由大理寺彻查为妥。”
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丞相站出来说道:“限期十日,务必查明真相,如何?”
皇上点了点头,说道:“丞相所言极是,那就依丞相的意思办吧!大理寺卿何在?”
“臣在!” 一个身穿绯红色官袍的中年男子站出来,躬身答道。
“朕命你,助江南大都督杨潇彻查江南税银一事,限期十日,务必给朕一个交代!”
“臣遵旨!”
大理寺卿和杨潇领命而去。
大理寺位于皇城西南角,是一座青砖灰瓦的巍峨建筑。
庄严肃穆,透着一股子让人喘不过气的威严。
杨潇带着周通来到大理寺门口,便被两名腰悬长刀的衙役拦住了去路。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大理寺!”
其中一名衙役横眉冷眼,语气不善。
周通上前一步,瓮声瓮气地说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这位是新上任的江南大都督,奉皇上旨意,前来彻查江南税银一案!”
两名衙役一听江南大都督的名号。
顿时脸色一变,他们这些小喽啰可得罪不起。
“原来是杨大人,失敬失敬!”
两名衙役连忙换上了一副笑脸,点头哈腰地将杨潇和周通迎了进去。
大理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