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带走!”
一个尖利的声音从府内传来,杨潇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杨大人,你这是何意?我丈夫犯了什么罪,你要抓他?”
周宵的老婆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哀求道。
“哼,你问问他做了什么好事!”
杨潇冷哼一声,指着周宵的鼻子骂道。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擅闯官府,殴打衙役,简直罪大恶极!”
“杨潇,你少在这里装蒜!不是放我儿子一命吗?我儿子呢?”
周宵被绑着,动弹不得,只能怒目圆睁,冲着杨潇咆哮道。
“你儿子现在好好的在大牢呢,我的确饶了他一命啊,不然他可是掉脑袋的罪!”
“你……”
周宵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力反驳。
“来人啊,将这个刁民给我押下去,严加看管!”
杨潇一挥手,两名官兵便架起周宵,拖着就走。
“当家的!当家的!”
周宵的老婆哭喊着追了上去,却被侍卫拦住。
周宵被两个如狼似虎的官兵一路拖拽,最终扔进了暗无天日的大牢。
他挣扎着爬起来,一摸鼻子,已经歪到了一边,火辣辣的疼。
“呸!”
周宵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环顾四周,只见这牢房阴暗潮湿,散发着阵阵霉味,地上乱七八糟地铺着一些稻草,也不知多久没换过了,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几只老鼠在上面爬来爬去。
“他娘的,这杨潇欺人太甚!”
周宵越想越气,忍不住破口大骂。
“爹!”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周宵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墙角,不是儿子周小栗又是谁?
“小栗?”
周宵又惊又喜,连忙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爹,他们打我……”
周小栗看到父亲,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周宵心疼地将儿子搂在怀里,只见他原本白白净净的小脸蛋上此刻满是污垢,嘴角还挂着血迹,显然是受了不少苦。
“小栗,别怕,爹来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周宵紧紧地抱着儿子,老泪纵横。
父子二人在牢中抱头痛哭,仿佛要把这些天来所受的委屈和恐惧都发泄出来。
“爹,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周小栗抽泣着问道。
周宵沉默了,他也不知道答案。
他能怎么办?
“小栗,你别担心,你大伯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出去的。”
周宵只能这样安慰儿子,但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周通虽然是青州商会的会长,但他才偷了他的地契卖了钱,还会帮他吗?
周宵不敢往下想,他害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父子二人就这样相依为命,在阴暗潮湿的大牢里度过了一个漫长的日夜。
第二天,牢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咣当!”
牢门被人粗暴地推开。
“周宵、周小栗,有人来看你了!”
狱卒不耐烦地吼道。
周宵心中一凛,难道是大哥来了?
他连忙拉着周小栗站起身,朝牢门外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华服,身材臃肿的中年男子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大伯!”
周小栗惊喜地叫道。
来人正是周通。
“小栗,你没事吧?”
周通看到侄子憔悴的模样询问道。
“大伯,我没事,就是爹他……”
周小栗欲言又止,看了看周宵。
周通顺着侄子的目光看去,只见哥哥周宵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的风采。
周通看到自己的二弟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大哥……”
周宵看到周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嘶哑地喊了一声。
“你还知道叫我大哥?!”
周通眉头一皱,语气严厉。
“大哥,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周宵苦着脸说道。
周通冷笑一声。
“这就是你当家贼的理由?偷我的地契去卖钱,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周宵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解。
他当初也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
“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周宵悔恨交加,跪倒在周通面前。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小栗吧!只要你能救我们出去,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周通看着痛哭流涕的弟弟,心中五味杂陈。
他何尝不想救周宵?可这件事牵扯太大,就连他也不敢轻易插手。
“我已经托人找了漕帮的赵龙,费了好大的劲,又搭进去十石粮食。”
周通叹了口气。
周宵听到这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地问道。
“那杨潇他……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