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如今身处漩涡之中,前途未卜,如何敢轻易接受这天之娇女的感情?
“赵小姐说笑了,杨潇不过一介芝麻官,哪里敢奢求太多?能娶个贤良淑德的女子,便心满意足了。”
杨潇避重就轻地回答,刻意忽略了赵清歌话语中隐藏的深意。
赵清歌见杨潇如此回答,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她也是冰雪聪明的女子,自然明白杨潇的顾虑。
她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杨潇,月光下,她的眼中仿佛有星光闪烁。
“杨公子,你可知,清歌最欣赏的,便是你那坦荡磊落的胸怀和心怀天下的抱负。”
赵清歌的声音轻柔,仿佛在向杨潇表明心迹。
“清歌不求荣华富贵,只愿能寻得一位志同道合的良人,携手共度一生。”
杨潇心中一震,赵清歌这番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
杨潇喉结滚动,却如鲠在喉,半晌说不出话来。
赵清歌这明媚如月的女子,竟对他动了真心,只是,他如今官场飘零,自身尚且难保,怎能连累这天之骄女?
见杨潇不语,赵清歌心中愈发忐忑,握着帕子的手微微颤抖。
月光下,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不安和期待。
他抬起头,正对上赵清歌那双满含深情的眼眸,一时间,他竟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作答。
赵清歌不再多言,转身便要离去,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深深地看了杨潇一眼,眼中的复杂情绪难以言喻。
“杨公子,清歌…清歌改日再来拜访。”
赵清歌走后,杨潇独自一人站在院中,月光依旧皎洁,夜风却仿佛变得冰凉刺骨。
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赵清歌临走时那深情款款的眼神,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齐涌上心头。
他不是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自然明白赵清歌对他的情意。
但越是如此,他心中便越是沉重。
“公子,夜深了,您怎么还不休息?”
怜雪端着一杯热茶走进院子,看到杨潇独自一人站在月光下,神色复杂,便轻声问道。
杨潇转过身,看着怜雪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怜雪是第一个让他感到温暖和信任的人。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杨潇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入胃中,却驱不散他心中的寒意。
怜雪察言观色,自然明白杨潇心中有事,便不再多问,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陪伴着他。
怜雪沉吟片刻,说道。
“公子,您在想什么?”
怜雪见杨潇一直望着窗外发呆,忍不住问道。
杨潇回过神,看着怜雪关切的眼神,微微一笑。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他顿了顿,问道。
“怜雪,你觉得赵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怜雪沉吟片刻,说道。
“赵小姐才貌双全,心地善良,是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只是……”
“只是什么?”
杨潇追问道。
怜雪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只是赵小姐乃是太傅的掌上明珠身份尊贵,而……”
怜雪没有再说下去,但杨潇明白她的意思。
他现在的身份,与赵清歌相比,确实有着天壤之别。
“我知道了。”
杨潇淡淡地应了一声,心中却泛起一丝苦涩。
次日,杨潇的马车早早的便来到了江边。
放眼望去,几日前还是一片荒芜的江滩,如今已经初具规模。
数百名工匠正在热火朝天地忙碌着,开凿河道,搬运石料,一派繁忙景象。
杨潇走下马车,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这条河道一旦建成,不仅能够灌溉良田,还能方便两岸的交通,为百姓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
杨潇负手站在江堤上,看着眼前繁忙的景象。
数日前,他亲眼目睹了河工开工的盛况,数百名工匠挥汗如雨,挖土方、运石料,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希望和干劲。
“公子,您真是厉害,这才短短几日,就……”
怜雪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充满了敬佩。
杨潇笑了笑,没有说话。他走到河边,看着奔腾的江水,心中却突然涌起一丝不安。
想要完成整个水利工程,起码还需要开凿数十条这样的河道,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杨潇望着奔腾的江水,心头却如同压上了一块巨石。
他知道,怜雪只是出于对他的敬佩,才说出“短短几日”这样的话。
这水利工程浩大无比,绝非一人之力所能完成。
开凿河道,疏通水道,修建堤坝,哪一样不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
“公子,您是不是在担心工程进度?”
怜雪见杨潇面色凝重,便开口问道。
“是啊。”
杨潇叹了口气。
“这工程比我想象的还要庞大,仅凭我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