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意一进屋就开始喊:“娘,端盆热水来!晚周来了!”
蒋凤霞心里泛着嘀咕:向晚周来了端热水干啥,但还是听从许家意的话,从屋里端来了一盆热水。
“哎呀,晚周的手这是怎么了。”
蒋凤霞看见向晚周的手,喊了出来。
“婶子,我没事。”
向晚周把手想藏在身后,被许家意拉了出来。
“你躲什么,娘,你给他洗洗手,我去拿冻伤药膏。”
“好。”
“快进来,晚周,这大冷天怎么穿的这么少!这……咋能还穿着单鞋!”
蒋凤霞用温热的毛巾给向晚周擦手,擦完双手之后,又让他脱下鞋子。
“晚周,你脚上也有冻疮吧,快把鞋子脱下来看看。”
“不……不用了,我脚没事的婶子。”
“到了我家就听我的话,快点!”
向晚周脱下鞋子,果然一双脚已经冻的青紫,脚趾上的关节已经都冻烂了。
“来,快擦擦脚,我去给你找双棉鞋,这向老五和向老太太这不就是在虐待孩子吗,这也太过分了!”
蒋凤霞气的不行,转身去找了一双新棉鞋。
之前给许老三做鞋的时候,蒋凤霞做了不少,向晚周一个半大的小子,脚也不比许老三小多少,许老三的鞋,他也能穿。
“娘,这双不行。”
许家乐对蒋凤霞开口:“你得找双旧的,这新的拿回去肯定就被抢了。”
蒋凤霞一拍大腿:“哎呀,我怎么忘了这茬。”
向晚周刚来的时候穿的都是很好的,一看这孩子就是被养的非常精心仔细。
但是到了冬天,却连一件像样的棉衣都没有。
只能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孩子的衣服被抢走了。
蒋凤霞从柜子里找了一件许老三的旧棉袄,一条旧棉裤,上面补丁打着补丁,但是里面的棉花续的很足,穿着很暖和。
鞋子也是许老三的旧鞋,磨损的厉害,但是保暖却是没什么问题的。
许老三看着这孩子也可怜,又不免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几个兄弟姐妹过年都有新鞋新衣服,只有他只能穿两个哥哥剩下的。
许老三给向晚周涂好药膏,蒋凤霞把衣服递给他,道:“晚周啊,你身上这身不保暖 还偏大,以后你就穿这身,千万别把自己冻坏了,你爹娘从前把你养的那么好,现在看见你遭这种罪,一定会伤心的。”
“谢谢婶,谢谢叔……”
向晚周手里抱着衣服,豆大的眼泪砸在衣服上,洇湿了一片衣服。
“别哭了孩子,以后有困难就来找叔婶,叔婶没啥大能耐,救济你一个小孩子还是没啥问题的。”
许老三摸了摸向晚周的头,叹气道。
向晚周抱着衣服,忽然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
“哎呀,孩子你这是干啥?”
蒋凤霞看不得这个,伸手就要去拉向晚周。
“叔婶,你们的大恩大德,我向晚周没齿难忘,等我长大了,一定会报答你们!”
蒋凤霞摸了摸眼泪,道:“起来吧,都是为人父母的,你身边没爹没娘,我们看见能帮就帮了,我也希望如果我儿子还活着,在外面受了委屈,有了困难,也有人能帮帮他。”
说完,蒋凤霞就转身趴进许老三的怀里哭。
她相信自己的家宝还活着,但是家宝小小年纪就离开了爸妈,一定过的很辛苦。
只希望她积的这一点点的小小善意,能等价转移到不知身在何处的家宝的身上。
“起来吧,这是冻疮膏,晚上睡觉前涂一次,慢慢就好了。”
许家意拉起跪在地上的向晚周,将药膏塞进他的手里。
“家意姐,谢谢你。”
今天如果不是许家意把他捡回来,,也许他这条命就会葬送在这个冬天。
向晚周换好衣服,换下来的旧衣服他也不舍得丢掉,小心的收了起来,准备开春的时候穿,他的毛衣都已经被向老五的媳妇抢走了,那个女人把他的毛衣拆成毛线,重新给向老五织了一身新的毛衣毛裤。
看着向晚周消失在雪地里面的身影,许老三叹了口气:“要不是家意把他带回来,不出三天,这孩子那双脚肯定就废了。”
“这向家人也太过分了,这不就是要把孩子往死路上逼吗,真应该带这孩子去公社好好说道说道,领了人家爹娘的抚恤金,就是这么对待人家孩子的?”
许老三叹了口气:“凤霞,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带这孩子去告状,回去之后他们只会对这孩子越来越过分,离了向家,这孩子怕是都没法生存下去,除非你能给他找个新家。”
“找个新家?”蒋凤霞喃喃自语,看着向晚周的背影,若有所思。
晚上睡觉的时候,蒋凤霞辗转反侧睡不着,许老三察觉到了她的异常,转身问:“凤霞,你咋了?”
“老三,你觉得晚周这孩子怎么样?”
“挺好的啊,咋了?”
许老三的确很喜欢这个孩子,和村里的大部分孩子都不一样,有礼貌,还勤快踏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
“我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