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战马垂头丧气的回到抚州的程武刚一进城,就看到了同样一脸怒色的韦衡与一旁低着头不敢吱声的张破军。
韦衡见到程武来了,脸上的怒色却丝毫没有消失,而是扭头就离开了,只留下了尴尬的张破军与程武大眼瞪小眼。
“冲得太快,入了城却不知道往哪里走,转晕了不说,最后还帮了倒忙。”
张破军咬牙切齿的说道:“让那个韦氏的家住跑了!”
看着张破军悔恨的模样,程武一愣,随即问道:“是从北门跑的?”
张破军抬起头一脸惊讶的看着程武:“你怎么知道?”
程武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被一柄锤头狠狠地敲打了几下一般,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你说韦氏家主,那个韦正逃出城了?”
张破军愣愣的看着程武道:“你莫不是见到了?”
程武突然给了自己一耳光气愤地说道:“我怎么就能让他跑了呢!”
.......
天色渐晚,羽林军长途奔袭也已经极度疲惫,便在城外扎营休整一夜。
虽然刘体仁答应让程武返回羽林军,但是却仍旧没有把兵权还给他。
不过程武这时反倒落得清闲。
郁闷的程武给战马梳洗了一番后,就走到营门处,看着那片离着营寨不远的树林开始发愣。
这时,值守营门的旅帅忽然朝着远处张望,一旁哨塔上的羽林军也纷纷张弓搭箭,作出了戒备的姿态。
程武以为有警,便朝着坐哨张望的方向看去,发现四五个黑影正在黄昏中靠近营寨。
等到来人靠近营寨并对答后,坐哨才放松下来,他朝着上面挥挥手说道:“是我们的人!”
程武这才发现,那一行人是自己先前留下帮那个女子的部下。
“都尉!卑下回营!”
队正下马对程武抱拳道。
程武此时心烦意乱,只是挥了挥手道:“莫要烦我。”
说着就走到远处继续盯着那片树林发愣。
队正不知道自家都尉有怎么了,便返身招呼远在百步外的几人靠近准备回营。
等他们靠近后,原本还与王队正有说有笑的那名旅帅却皱起了眉头,脸上带着哭笑不得的表情对王队正说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说着,他就指向其中一名羽林军马背上载着的沈二娘。
王队正见到后凑上去悄悄说道:“是都尉在官道上遇到的,让我带着几个兄弟帮忙,这忙也帮完了,她又一定要见旅帅,这才带了回来。”
旅帅朝着一旁努努嘴说道:“都尉不就在那边,让那女子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完不就好了,都尉也不见得要让他进去。”
王队正堆起笑脸说道:“方才都尉过来,你也看到了,再去触霉头不好吧。”
“这样如何?我带着去都尉营帐,你就当做不知道。”
“王队正,你也知晓军律,这实在是不行。”
那旅帅见他还要带那女子入营,便板起脸说道。
王队正听罢也急了起来:“怎么不行?是都尉让我救的,总不能就这么扔在营外吧!”
说着他看向站在远处一脸严肃地程武,硬着头皮打算走过去问一问。
可这时,已经下马的沈二娘却突然朝王队正半蹲行了个万福礼说道:“妾见诸位争执不下,无非是因为妾进入此地不合规矩,妾既然见不到恩人,又看到城中似乎已经安定,正好家就在此处,妾这就离开,不给诸位添麻烦。”
说着,她就将一直紧紧抱在怀中的横刀双手递给王队正,一瘸一拐地朝着城内走去。
此时程武也听到了他们的争吵,本就心烦意乱的他再度朝着营门前走去,正巧看见了沈二娘。
他一时间没有想起这人是谁,便指着沈二娘的背影问道:“这是谁?”
王队正狠狠地看了那旅帅一眼,随后忙跑到程武身旁说道:“就是咱们来的路上遇见的那个女子。”
程武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开一些。
“她怎么来这里了?”
“她说谁帮她杀了那帮腌臜货,她就嫁给谁,或是为奴,或是为妾。”
见程武的表情有些不好看,王队正连忙说道:“不是卑下要带上她,是她死乞白赖的要跟着,卑下就只好带着她了。”
程武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模样问道:“她的腿怎么了?”
王队正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是您的战马...”
程武没等王队正说下去就挥手打断了他,他大步朝着那个女子走过去,顺手从怀中摸出来几块金饼子。
沈二娘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便回头看去,正好看到了程武。
见到程武时,她眼前一亮,随后转身行礼。
程武没有与她寒暄,而是将她的手抓起来,把金饼子放在她手中道:“对不住了,这些钱财你就拿着吧,去北边,找个地方好好活着吧!”
沈二娘抓着几块金饼子没有动弹,直到程武走出十几步,她才突然喊道:“妾不要钱货,妾说过,谁能帮我杀了那些泼皮,妾就以身相许,为奴为妾皆可。妾...”
程武转身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你我萍水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