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彻沏茶,而后推给裴瑾一杯。
裴瑾端起茶一饮而尽,似乎对热茶滚烫的热气毫不在乎。
“若是你们的陛下不想你我相见,那么密谍司一早就在庭州将我抓住了。”
“大兄此来所为何事?莫不是护送四娘回定州?”
“无他,只是南方再无裴氏栖息之所,想来北方求个安稳。”
裴彻端着茶杯,小心翼翼地吹开茶汤上飘着的热气。
“裴氏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自毁北方根基了,现如今这番话又是从何说起?”
裴瑾依旧笑意盈盈,只是在他那张端正的脸上,这笑容显得极为诡异。
“前朝之事,放在当下又怎么能算的上自毁根基?”
“大兄莫要忘了,陛下眼中容不得沙子,再者说,如今陛下已经对我有些不满,就算我有心帮裴氏,也是无能为力。”
裴瑾轻轻放下茶盏笑着说道:“人是会变的,更何况是龙,三郎难道不知龙是最为多变的?”
裴彻双眼微眯,茶盏中的茶汤泛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久久未曾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