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虞候军三千骑在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撞进了仓促间阵形不整的金军中军队列之间。
挡在步卒前的金军骑兵甚至连速度都没有提起来就成了唐军骑兵马蹄下的一具具残破的尸体。
一个冲锋击垮金军中军的骑兵后,左右虞候军的骑兵速度不减,在奔跑中列为横阵,一排马槊整齐地放平,闪烁着慑人的寒芒。
“噗嗤!”
唐军骑兵与正在列阵的金军步卒很快就撞在了一起。
横阵冲击的唐军骑兵第一排依靠着长长的马槊以及提到极致的速度带着万钧之力压了上去。
而连甲胄都没有穿的金军士卒只有薄薄的两排枪阵,甚至队形都还不够严整。
等到骨肉碎裂的声音自双方接触的战线上响起时,金军的枪阵已经被砸得凹陷了下去,不再称得上是一个阵形。
冲开枪阵的唐军骑兵继续深入,原本的横阵在突击的过程中渐渐收缩,形成了锥形阵。
他们扔掉了手中的马槊,转而抽出横刀、骨朵在乱作一团的金军人群中不断挥舞着。
残肢断臂在人群中飞舞,不时有试图螳臂当车的金军士卒被撞得倒飞出去,哀嚎声与呼喝声在人群中乱糟糟的响起。
排列紧密的唐军骑兵像是一辆大车无情地碾了过去,挡者披靡。
他们的目标就是那辆在远处就看得见的华丽车驾以及那面龙纛。
此时的阿史那叶舍车驾旁,大量侍卫亲军正在一层一层的将车驾围住,并试图驱离不断从四面八方跑来的溃兵,带着车驾离开队列中央。
“去把你们能够集结的士卒全部集结起来,围绕车驾呈圆阵布防!”
卑失必之见号角声已经失去了作用,连忙对周边十余名金军将校大喝道。
这十余名金军将校也顾不得行礼,便带着各自的亲兵纷纷跑去不同的方向,试图聚拢所有能够听从自己号令的士卒。
卑失必之又转头对自己的亲兵千夫长说道:“派塘马告诉前后两军即刻回防!若是”
卑失必之派出塘马时,已经越过唐军伏击范围的浑里发已经发觉了中军的异常。
“中军已经许久没有派出塘马与我前军联系了!”
浑里发勒住战马问道。
“是的,中军已有一刻钟未曾向我前军派出塘马问询。”
浑里发闻言立刻紧张了起来。
“从队尾抽出两个千人队立刻回去查看,全军止步等待!”
浑里发军令下达后,队尾的两个千人队得令后立刻转向直奔中军而去,可他们跑去没有多久,一名塘马便冲到了浑里发的苏勒定所在的位置。
“撒昆,中军遇袭,枢密使命你尽快回援!”
“全军回转,披甲准备救援中军!”
浑里发此时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
“呜....呜.....”
凄厉的号角声响起,正在行军的金军前军三万余骑兵立刻开始回转,随后急于救援的浑里发率领万余精骑率先离开行军队列,在平坦的草原上呈数路纵队向中军方向狂奔。
早就盯着金军的唐军斥候见状立刻上马回报,赶在向中军急进的金军骑兵前面将消息送回到了王玄素的中军。
“金军前军已经开始回援,其先头两千骑距离中军还有三里,金军前军主将浑里发率万余骑在后跟随!”
此时的金军中军已经在左右虞候军的来回冲击下彻底崩溃,只剩下护卫着车驾的五六千金军还保有完整的建制,正在护着阿史那叶舍的车驾缓缓向南后退。
此前卑失必之分派出去聚拢士卒的将校也在拼命聚拢士卒向车驾靠去,可每当他们麾下的士卒多过千人,就有唐军骑兵从侧面冲过来将他们层层剥离而后击溃。
整个中军如今已经再也没有一丝军队的模样,到处都是想要逃离唐军铁蹄的溃兵,一面又一面金军旗帜被战马无情踩过,将死未死的士卒一边爬行一边哀嚎,整个战场宛如地狱。
阿史那叶舍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始终用不上一丝力气,他怒目圆睁,双眼血红,可除了这样,他已经再也不能做些什么了。
“枢密使!向车驾靠拢的我军尽数被唐军击溃,唐军还在扫荡外围,我们是不是趁这个机会向西侧高坡移动,避开唐军锋锐再做打算?”
一名狼狈不堪的金军将校站在卑失必之身旁说道,卑失必之也向西侧看去,发现那边果然没有唐军出没,此时也没有时间再让他犹豫,他点点头道:“护卫陛下向西侧高坡退去!”
车驾再度开始移动,原先拱卫车驾的五六千金军也分出了千余人一边纠集旁边打乱了建制的己方士卒,一边迎着分作数队切割金军的唐军骑兵。
见到金军护着车驾要退,右虞候军都尉连忙命人吹响号角向前压了过去,可他面前这支金军极为坚定,任凭唐军怎么冲锋,就是不愿后退一步。
这支金军的表现也吸引了大量想要继续抵抗的金军不断加入,等到唐军第三次发起冲击被击退后,金军的阵型已然达到了两千余人,且人数依旧在不断上涨。
“主帅,金军中军要退向西侧,左虞候军正在剥离周围金军,右虞候军迟迟不能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