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今日动作如何?”
清晨早早起来的浑里发照旧询问着负责斥候的一名金军将校。
“我军斥候昨夜损失惨重,六十七人被唐军突袭,末将正在重新派遣斥候驱逐唐军斥候。”
听到回报后,浑里发先是一怔,随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此时刚刚走进中军大帐的卑失必之听到消息后连忙对浑里发说道:“快,带上轻骑,你我二人靠近唐军营寨查看一番!”
浑里发立刻对一旁的亲兵千夫长说道:“亲卫队随我出营!”
不多时,金军紧闭的营门打开,浑里发与卑失必之率领千余亲卫队骑兵直奔唐军营寨而去。
来到距离唐军营寨约有个几里的位置后,浑里发与卑失必之立刻登高远眺。
此时正是唐军生火造饭时,唐军营寨内正不断飘起袅袅炊烟,营门处也有些移动的黑点,看上去坐哨也在。
浑里发看了许久后说道:“如此看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他们的营帐数量,灶台数量都与寻常并没有什么变化,连他们中军的大纛都还在!”
卑失必之此时却眯着眼说道:“唐军每日清晨用饭都是这么沉默吗?我们在距离唐军如此近的地方,连个唐军斥候都看不到?”
经卑失必之一点,浑里发也反应了过来,他连忙拽过一名亲兵说道:“传我将令,前军两个万人队立刻出营来此!”
说罢,浑里发却突然发现一队唐军从大营中飞奔而出,随后四散离去。
“唐军斥候每日是这个时候轮换吗?”
浑里发问道,一名金军将领说道:“唐军确是这个时辰轮换斥候!”
听到下属回答后,浑里发又犹豫了起来。
但是卑失必之却对这个说辞嗤之以鼻,他看都不看浑里发与身旁众将,带着自己的百余名亲兵径直跑下高坡,直奔唐军营寨而去。
“快!快去保护枢密使!”
浑里发被卑失必之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大喊道,当即就有三百骑追了上去。
卑失必之丝毫不管身后浑里发亲兵的呼喊,带着麾下百余亲兵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冲击唐军营寨。
唐军营寨前,留守迷惑金军的一个团唐军见到卑失必之直奔他们而来,也是一惊。
“校尉,怕是瞒不住了!”
一名旅帅站在寨墙上看着卷起烟尘的金军骑兵说道。
留守的校尉看着冲来的金军骑兵不过几百人,便咬牙说道:“出营拦住他们,决不能让他们靠近营寨!”
说罢,两百唐军便骑上战马冲出了营寨,迎着卑失必之冲了过来。
见到唐军骑兵出营,卑失必之的亲兵千夫长说道:“枢密使,折返吧!我们人数太少,万一.....”
卑失必之此时却说道:“没有万一,冲垮那些唐军,他们不会有援军的!”
见枢密使如此笃定,身后的亲兵千夫长也只能选择相信,他大喝一声,迅速催动战马越过卑失必之,两百金军骑兵也摆出一个密集的横阵,迎着阵形相同的唐军冲了上来。
唐军校尉见金军依旧没有后退的意思,便猛地扬起马槊,他身后的鼓号手见状立刻敲响铜钲,清脆的声音迅速传开,随后两百唐军整齐划一地将马槊放平,与同样放平了长枪的金军骑兵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双方错马而过时,唐军的马槊凭借长度优势将大量金军骑兵戳下战马,但是金军亲卫队的长枪也并非摆设,强行对冲的唐军骑兵同样蒙受了大量伤亡。
随着翻倒的战马与倒下的士卒腾起了巨大的烟尘,骨头碎裂与锐气刺穿身体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响起。
对冲过后,双方的位置已经互换,但是浑里发派来的三百骑此时也已经赶到,不曾想到还有金军的校尉见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率队迎了上去。于是刚刚交锋后马速降低且已经弃槊的唐军骑兵也只能抽刀继续向前冲去。
当唐军骑兵再次与第二队金军骑兵对冲后,校尉发现自己身旁还跟随着自己的也只剩下了六七十骑。
“走!”
见到高坡上又冲下来一堆金军骑兵,校尉喟叹一声便带着麾下剩余的六七十骑拨马向大营东侧跑去。
卑失必之年事已高,刚才对冲后虽然没有受伤,但是费力杀死两名唐军的他此时也已经气喘吁吁,见到麾下骑兵还要追击,他连忙喝止。
“不要追了,进营寨!”
说罢,他身旁的几十名骑兵便快速跑向唐军没了动静的营门前。
等到他们费力打开营门后,卑失必之沉默地站在原地直到浑里发匆匆赶来后才说道:“唐军离营了!”
浑里发大惊失色,连忙说道:“王玄素还真想跨过两百里荒原直奔汗帐?”
卑失必之说道:“眼下陛下亲征,汗帐空虚,现在唐军可以任意挑选一处发起攻击。”
浑里发说道:“只能先派塘马告知陛下,请陛下结营稳住,我们尽快率军回援!”
正午时分,浑里发与卑失必之返回大营后立刻派出塘马向阿史那叶舍率领的四万援军报信,同时拔营向南疾驰。
原本缓了一日的金军听说又要长途奔袭,军中怨声四起,等到大军拔营后,当日便出现了擅自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