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双方在关墙上争夺时,左翊卫的辅兵也已经快速抵达轒辒车所在的城门处,门楼上,不断泼下的热油与滚木不断在轒辒车厚实地包铁顶盖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不时有没能全部藏进轒辒车下方的辅兵被热油或是滚木波及倒地。
三座相连的轒辒车下方的辅兵们奋力地挖掘着城门下的土地,他们的举动也被门楼中的李恭业迅速知悉。
“扔火罐烟球,一定要将轒辒车下的魏军辅兵逼退,城门绝不能有失。”
“诺!”
很快,关墙上的南陈军士卒便冒着密集的箭雨向轒辒车两侧投掷点燃的火罐与毒烟球,浓烈的烟尘与火焰地高温让轒辒车下的魏军辅兵顿时乱了阵脚,纷纷从轒辒车中跑出。
早已等待多时的南陈军弓弩手见到魏军辅兵从轒辒车下露出了身形,立刻用弓弩密集攒射下方抱头鼠窜的魏军辅兵,不多时便对魏军辅兵造成了百余人的伤亡。
见到城门攻击受阻,正要前往城门处的左翊卫左厢前军也立刻止步,缓缓退了回来,王承业见城门处难有进展,也下令暂缓了城门处的攻势,转而继续加强两翼对关墙上的攻击。
关墙上,已经在关墙上站稳脚步的魏军正结成圆阵不断抵御着南陈军的反扑,同时源源不断的魏军士卒正通过攻城塔与云梯车登上关墙。
土墙上的魏军弩手也冒着不断飞来的石弹与弩枪向南陈军一波一波地抛射着密集地弩矢,阻挡着南陈军反扑的步伐。
李恭业见两侧都无法将魏军驱赶下关墙,立刻下令道:“把床弩搬过去!用床弩扫清登城魏军!”
李恭业的军令传达后,南陈军士卒便搬起沉重的床弩转向两侧魏军登城的位置。
南陈军的举动也被土墙上的魏军了望兵发现。
“南陈军床弩正在接近我军登城位置!”
魏军塘马将消息传回到左右候卫本阵时,南陈军的十余座床弩已经就位,付出了大量伤亡的南陈军也开始缓缓后撤,给床弩留出充足的射击空间。
见到南陈军的床弩后,土墙上的魏军弩手也立刻将重心转移到了上面,密集的弩矢不断对试图操作床弩的南陈军辅兵与工匠造成杀伤。
南陈军也立刻用旁牌在床弩一侧构成了一道盾墙,让床弩能够安然发射。
“崩!”
随着几名工匠推开床弩旁边的同袍尸体并用木槌敲动勾刀后,数支弩枪便在几十步的距离内向着排列紧密的魏军激射而出。
后知后觉的魏军士卒当即便被射死了数以百计,原本密密麻麻地魏军阵形顿时变得稀疏起来。
地面上,被弩枪射穿的士卒留下的碎肉与鲜血形成了数道狰狞地痕迹。
死伤惨重地登城魏军被南陈军的一波床弩射击打得亡魂大冒,再也不敢坚守,纷纷退下关墙,原本即将登城的魏军也被吓了一跳,两翼原本占据的优势荡然无存。
“报!我军东西两侧登城受阻!南陈军已将我军驱赶下关墙,我军正在重新组织攻击!”
匆匆来报的塘马不等战马停稳便拉着缰绳对王承业大声汇报,而后转身便跑回了本阵。
王承业看向刘体仁问道:“今日是否就此作罢,等明日再战。”
刘体仁点点头说道:“石炮不要停,要一直给南陈军压力。”
王承业转头对亲兵校尉说道:“鸣金收兵!”
“呜!”
收兵的号角声从中军大纛响起后,正要再次组织攻击的左右候卫立刻叫停了准备抵近关墙的士卒,缓缓向后退去,土墙上的弩手也纷纷退了下来,只剩下石炮不断将陶罐与石弹抛向关墙之上。
李恭业听着关外传来的鸣金收兵的号角声,一直紧绷着的他也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坐回到了桌案旁。
“将军,魏军退了。”
一脸兴奋的队主跑来说道。
李恭业则并没有那么乐观,他侧耳听了一会说道:“可是魏军的石炮依旧没有停歇。”
夜晚,中军大帐中,行军长史孙孝从主簿手中接过伤亡名册简单核对后便递给了王承业。
王承业翻看了一下又递给了刘体仁。
“今日我军攻击战死民夫两千七百余人,辅兵一千余人,士卒一千七百余人,伤民夫八百余人,辅兵四百余人,士卒留百余人。”
刘体仁合上名册,看着王承业心疼的模样说道:“我军如此损失,南陈军的损失也不会小哪里去,算下来,南陈军在伏虎关的万余守军现在应该没有多少人了。”
王承业说道:“南陈军关墙上的床弩今日杀伤我军甚众,明日要着重清理魏军床弩。”
刘体仁说道:“还应防备南陈军使诈,比如将我们骗进瓮城。”
王承业点点头又补充道:“还有,南陈军有一支重甲,只在关墙上出现过一次,此后便没了动静,需要多多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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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军今日战死一千两百余人,伤九百余人,青壮损失无算,算上能动的,我军可战之兵只剩六千人不到了。”
门楼中,一名南陈军幢主一手拄着一根木棍,唉声叹气地说道。
李恭业看着少了接近一半的幢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