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失列日此刻还在本阵,看着前方的雾气心中极为紧张,虽说是试探攻击,但是为了不让魏军应对地过于轻松,他还是一口气压上了两千人。
弥漫的雾气让卑失列日无法清楚看到前方的情形,只能通过不断跑回来的塘马了解进展。
“报!我军近敌土墙二十步,正在破除鹿砦与拒马!”
“报!我军弓手压制土墙敌军,鹿砦与拒马破除三成。”
塘马的回报让卑失列日在好奇魏军为何如此不堪一击之余,不禁有些怀疑魏军是否留有后手。
“传令给前方,要他们小心魏军使诈。”
卑失列日对一旁的塘马说道,“若是攻击受阻可以退回重整。”
塘马离开后,卑失列日瞅着灰白的雾气,越发焦躁起来。
土墙上,被金军密集的箭雨压得抬不起头来的刘体仁正靠在女墙里侧,举着团牌不断承受着不断落下的箭矢。
他的身旁,还躺着几名士卒的尸体,箭矢不断扎在他们身上,如同扎在稻草人身上一般。
这时,刘体仁倚靠的女墙外突然伸出一截云梯,刘体仁瞳孔一缩,立刻高声喊道:“金军登城了!迎敌!”
话音刚落,天空中飞舞终于停了下来,刘体仁刚扯过鼓号手,就感到脚踩的土墙晃动了一下。
“迎击!”
“当!”
铜钲在土墙上响起,随后在箭雨中忍耐多时的魏军纷纷起身,手中的骑弓立刻向着下方射去。
一部分手持长槊的魏军也纷纷找到已经搭在墙上的云梯,端平长槊静待金军登城。
不多时,第一名手持大斧的金军甲士便在土墙上探出了头,他还未跃上墙头,便被突然捅过来的长槊砸飞了兜鍪,随后便是一柄骨朵正中他的天灵盖。
随着红白之物四处飞溅,第一名登城的金军甲士便如同一个装满了沙子的破布袋一般落到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刘体仁一边用手中骑弓不断射杀扛着撞城木不断撞击墙体的金军,一边对一旁的士卒大吼着:“传令,第二团上墙,接替第一团。”
在墙根躲避的魏军看到墙头伸出的令旗挥动几下后,便齐齐起身,从两侧的梯子爬上土墙。
第二团爬上土墙的时机并不凑巧,他们刚刚上墙,金军轮换的弓手便已经到位,密集地箭雨再次落了下来。
刚刚射出三轮箭矢的魏军立刻被人数远超自己的金军弓手再次压制。
刘体仁见到金军弓手难以清理,刚准备下令继续躲避,余光却瞥见了土墙的唯一一道门前,金军清理出了一条通道,后方第二根撞城木正缓缓推进。
“告诉第三团,上马等候,第四团集中在门后,准备开门!”
轮换过的金军弓手齐射两轮后,在军官的命令下开始散射,原本密集的箭雨终于出现了空当,在云梯上等待多时的金军甲士也再度开始了攀爬。
土墙上的魏军经过金军两波弓手连续不断地打击后,已经产生了大量伤亡,面对同时从六个地方开始攀爬的金军与下方还在撞击土墙的撞城木,他们只能选择先堵住正在攀爬的金军。
魏军以三四人为一组,冒着空中飞过的箭矢同时向下戳刺,长长地马槊在此时发挥了极大的作用,金军往往无法躲避,要么被马槊戳中,要么直接跳下云梯。
金军第二次登城又损失几十人后,金军弓手再次开始齐射,刘体仁抓住机会大喝一声:“传令,开门,第三团突袭金军弓手与撞城木!”
号角声在墙头响起后,早已等在门前的第四团立刻打开大门,随后早已列队完毕的第三团在不断落下的箭雨中,快速沿着大门冲出,而后分成两路,一路只有十几人,一路则是第三团近二百骑,他们的目的极为明确。
看到魏军竟然敢开门逆袭,金军负责指挥的千夫长大吃一惊,他还没有来得及下令弃弓,便被高速冲来的魏军骑兵一刀枭首。
二十步的距离战马并不能完全提速,但是对于魏军骑兵来说,面对这些来不及弃弓收拢阵型的金军,这依旧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第三团的骑兵们用横刀在金军弓手中刮起了一漫天血雨,残肢断臂与惨叫声几乎遮住了密集的马蹄声。
反应过来的前方金军士卒见状连忙回身,却被墙上的魏军弓手抓住机会,连连抛洒箭雨,等到魏军骑兵如同一阵风一样再度回到墙内时,城外的金军弓手已经完全溃散。
完全没能阻止抵抗的金军弓手更是四处溃逃,退回了渐渐消散的雾气之后。
不多时,雾中传来一阵号角声,前方剩余的金军闻令只得留下了满地的尸骸,慢慢退了回去。
在后方等待的卑失列日在收拢溃兵后,决定等待大雾散去再重新发起攻击,而刘体仁则利用大雾派遣士卒冲到城外,将撞城木收回,又把云梯拆毁,重新将倒地的拒马堆在城下用以阻碍金军。
大雾在正午时分终于散去,卑失列日这一次亲自来到了离土墙两百步的位置上。
随着号角声响起,金军再次发起了攻击。
没了雾气的遮掩,就没了突然性,双方自然就开始了正常的攻防。
魏军在土墙下的士卒纷纷站定,墙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