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妮现在手中这只已经冷却的茶杯,指着季安妮的鼻子道:「把杯子拿稳了,要是你敢把这杯子摔了,本公主就要你把碎片吃下去!」
说罢又把茶壶交给身旁一名小婢女道:「花容,你给本公主守在这里。看到茶凉了,就换杯热的,等到这壶茶全倒完了,才能放她走!」
留下这句话,天宁公主跺了跺脚,气冲冲地走了。
另一名叫做月貌的小宫女,一边大声喊着「公主等等奴婢,公主等等奴婢」,一边紧紧跟了上去。
房间中,就只剩下跪在地上的季安妮和负责在旁边加茶水的花容。
花容虽是宫女,但一举一动都显得无比优雅端庄,好像应该受过极其良好的教育。
季安妮手上捧着那热得几乎快把她指头烫熟的杯子,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她应该气,但是气到极点以后,就不知道什么是气了;也应该怒,但是怒到极点以后,就不知道什么是怒了;应该感到委屈,但是委屈到极点以后,也就不知道自尊到底是什么了。
她把公主气走了,这场仗,算不算她赢了?
赢了该笑,但她一点也笑不出来。
只有两行比手中热茶还烫的眼泪,从她的眼里滑了下来。
这时,只听花容道:「昭从妃,能把天宁公主气成那样的人不多。」
季安妮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声音道:「能把我气哭的人,她天宁公主倒是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