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头看这三人的样子,便知晓有门,决定再加一把火,便又道:
“成不成的给句话,你们若不愿意,有的是大户人家的庶小姐,若不是人家是想着大户人家的女儿好歹知书识礼,比小门小户的见识学识都多,否则,何必花这千两银子!”
刘蝶静忙悄悄碰了碰侯爷,眼里意思明显,谢侯爷再看两个儿子,老大虽不吭气,看那样子也是默许了的,而小儿子更不用说,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实在不用问!
再想想自己书房仅剩的贵重物品也就那么几件, 凑起来也不值千两!
狠下心,谢侯爷点点头,脸色却有些发青!
待写下了谢茵韵的卖身契和断亲书,几人都签字画押,又着人将人叫了过来,不料,那梅姨娘竟也跟了过来!
待听说如此草率就将女儿说了亲,没有庚帖,连男方都不见,梅姨娘脸色大变,平素很少说话的人儿少有的发了怒!
“侯爷,这算什么?韵儿是您女儿啊,您知不知道这是在卖女儿啊!”
“住嘴。梅氏,你一个姨娘,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还不快先回去!”
刘蝶静如今恨不得将府里的姨娘却打发走,免得在自个眼前碍眼,今儿这么一折腾,府里哪还有那些个银钱养这些闲人!
她看着谢茵韵,脸上满是慈蔼的笑:
“韵儿,你也别觉得委屈,你是个庶女,咱们府里今时也不同往日,想要给你找个门第高些的已不可能……”
“……就算有,那也只可能是做妾!这位老爷年纪也不算大,虽是继室,好歹是个富裕人家,你去了便是正儿八经的正头娘子……不亏的!”
谢茵韵看着这一家人的嘴脸,心中最后一点希冀也没有了,心中一片冰冷,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她知道,就算今夭没有这出,为了长宁侯府,她的父兄与主母也会将她们姐妹待价而沽,终究不会让她自己挑选夫婿!
“既然父亲觉得合适,女儿便遵父亲的意思!”
说罢,上前在身契与断亲书上签字画押,没有丝毫的犹豫!
只听梅姨娘大叫一声:
“侯爷,您真的这么忍心么?他可是您的女儿呀,您难道连一点点脸面都不要了吗?”
谢侯爷大怒,这是在戳他的肺管子啊,一个妾室,敢在人前如此指责自己!
“梅芳芳,你可真是反了,竟敢对着侯爷大呼小叫,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刘蝶静厉声呼喝,这个时候不上眼药更待何时!
谢侯爷果真脸现怒气,若不是这边的债务还未处理完全,他恨不能立马让人将这贱妇直接打死!
“谢侯爷,你们的事稍后再说,咱们这还没有处理完,眼下,还差二百两银子,要不,你们再凑一凑?”
话音刚落,刘蝶静着急了,忙道: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几万两银子都出去了,不过就差二百两,值得这么咄咄逼人嘛!”
谢宣平心道要遭,果不其然,那债头只呵呵冷笑,语气里全是嘲讽:
“什么叫咄咄逼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怎的,这二百两银子就不是钱了?”
“要知道,普通农户一年能挣二十两银子就要食阿弥陀佛,二百两银子是十家农户一年的收入,侯夫人说的如此轻松,可见家里不缺银钱!
如此甚好,赶紧把那二百两拿过来,我们也好走人!”
刘蝶静知道自己一时又说错了话,脸色讪讪,被谢侯爷狠狠瞪了几眼!
“还不去取,赶紧拿来好让人家回去交差!”
这边气恼的厉害,那边梅姨娘上前抱住女儿大哭起来!
“我可怜的女儿,你这一走,我要何时才能冉见到你啊!这是剜我的心啊!不若我现在便闭了眼,免得以后日日锥心啊!”
梅姨娘哭的撕心裂肺,早已顾不得礼仪,谢茵韵泪眼婆娑,并不出声,娇娇小小的,看着更是可怜无助!
就连两人的丫鬟也跪在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时间,这主屋里凄凄惨惨戚戚,一片愁云惨雾!
“我的韵儿啊,你这一走,娘也没法活了,索性,我这会便先了结了,免得每天肝肠寸断,活得生不如死啊!”
说罢,梅姨娘眼神猛然一戾,放开女儿,起身就奔向那一侧的雕花高方桌撞去!
“快拦住她!”还好,谢侯爷便在那桌旁不远,谢宣平年轻,眼明手快腿脚利落,两人堪堪拦住狠狠撞上去的梅姨娘!
谢侯爷被那股劲一带,便也撞倒在地,右胳膊似乎受了力,疼得厉害!
谢宣平虽不要紧,一只手拽住梅姨娘的袖子,也被带得四仰八叉!
梅姨娘反倒被这么一拦,衣袖烂了一只,跪倒在地,并无大碍!
那债头不耐地声音扬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若不是想赖着二百两,在这给我唱戏呢?”
刘蝶静忙不迭去扶谢侯爷,见他脸色差的厉害,忙喊胡随进来,将人才扶了起来!
这个时侯,她也顾不上脸面不脸面,眼珠子转了转,悄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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