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瑞雪苑,谢宣平走了个过场,看苏氏回去压了口温开水便躺下了,心知,今儿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嘱咐了几句,便退了出去!
待院门一关,整座院子自成一界,苏卿凌此时已不再有恶心干呕的感觉,,整个人放松下来,便又沉沉睡去!
而谢宣平此时去了听雨堂,珂姨娘已让人晾好了绿豆饮,见人回来,忙端了给他,柔声细语笑道:
“爷快喝些绿豆饮消消暑气!”
谢宣平看珂姨娘那温柔娴雅的样子,心里格外熨贴,接过滚蓝边自瓷碗,几口便喝进肚里!
想起今儿个折腾了一遭,竟没如了意,两个孩子绕了一圈,还没落到实处,心里便又像火烧眉毛!
人不禁长叹一声,咬牙切齿道:
“真真是可恶,实在没想到那贱人会来这一手,想来,俩孩子还得在庄子上 委屈上几日,缓上几日,让母亲将孩子要到她手里才好再做手脚!”
珂姨娘自然知晓分寸,心中虽百般难过,却也只能忍着!
若不是那苏氏娘家突然起势,只怕,这会已经是半个死人了!
本还想借苏卿妍的手将人收拾了,自己再坐收渔利,没想到事事不顺,还要委屈自己屈居妾室!
幸好岚哥哥疼惜,又有两个子女,扶正是迟早的事!
“爷莫要恼,唉,当时,珂儿本想提醒母亲几句,可提前已经被少奶奶呵斥了几句,怕再引起她的警觉,只得眼睁睁听任母亲应下条件……却是珂儿无能……”
说罢,珂姨娘眼尾微红,一副担忧委屈巴巴的表情,心疼的谢宣平忙将人揽进怀里安抚!
而刘蝶静此刻正窝在内室,心里无比窝火!
刚刚被侯爷当着一大家子人给她下不了台,竟然骂自己是蠢妇蠢,简直要将人气炸了肺!
平日只要没事,十天半月不见一面,即便有事商量,也多是用到银钱,仿佛自己就是个管家婆,那薛氏掉上两滴尿泡掉,他就猪油蒙了心,不顾脸面的将人护上了!
自苏氏摔断了胳膊后,这段时间事事不顺,似乎所有的好运都戛然而止,她都怀疑是不是冲撞了什么!
特别是大儿媳原先一直对她唯命是从,事事以她为尊,如今,虽表面上也事事恭顺,可她却能感觉到,这儿媳变得不好拿捏,好似彻底变了个人!
思及此,刘蝶静心里猛然一惊,该不是这大儿媳被鬼附身了吧,改日,得找道士画几道符,看看管不管用!
正胡思乱想,便见侯爷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刘氏,我看你年龄越大越糊涂,竟办了这么多的蠢事,简直把侯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刘蝶静讶然,心口被戳得生庝,脸上哪还能维持住端庄:
“侯爷这是何意?难不成,您要看着,一般子庶子庶女骑到我头上恶心我,您便有脸面了?”
谢侯爷不提这还好,一提起来,脸色黑沉如墨:
“你还好意思说,打量你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你顾只顾着你那两个儿子,又娶妻又纳妾,偏庶子庶女你一点心都没有顾忌,如今,明哥儿都十九岁了,这婚事都还八字没一撇,茵姐儿也十六了,你可曾替她张罗说亲?……”
谢侯爷越说越气:“ 早就告诉你,他们虽然都是庶子庶女,好歹也叫你一声娘,你是嫡母,做事不能偏差太多,他们嫁娶的好了,你那两个好儿也能多些助力……你偏偏把事做得这么难看……”
刘蝶静虽理亏,被侯爷直接点出来,不免狡辩几句!
“侯爷,并非是妾身不管,只是,明哥如今进了国子监就读,今年八月便进入秋闱,如今正是高不成低不就,我们看上的人家,人家未必看上,看上明哥儿的人家,将来还得侯府拉扯帮衬……”
刘蝶静深吸一口气,她把自己都说服了:
“妾身想着,在右也不在这几个月,不如等明哥儿过了秋闱,若中了举人,这亲家的门第岂不是可以挑的高一些……”
谢侯的怒气-下去了不少:“那茵姐儿……”
提起谢茵茵,刘蝶静满腹的怨气,话都冷了许多:
“侯爷,茵姐儿做的那些蠢事,您不是不知道?妾身本想着她是个淑女,模样虽周正,却不是个聪明的,找个门第低一些的,若出了什么岔子,好歹有咱们侯府压着……”
说罢,叹了口气,接着道:
“可您不知道她心气儿有多高,那次去卫国公府,她竟想着讹上小公爷……那可是个冷面阎罗,万一触怒连累候府,只怕咱这一大家子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谢侯爷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皱眉听得认真!
“她当时在那池水边假装落水,那水连大腿都不到,不见小公爷出现,反倒是那国公府四夫人见了,对她好一顿讽刺!”
“这都不打紧,她去小屋换衣服,竟被那四夫人的丫鬟打开木门,就那么众目睽睽,让人看见她赤裸着身子她,幸好当时只有女眷瞧见,要不然,这脸丢的更大了……”
刘蝶静说罢,满脸鄙夷,就这样一个蠢货,还好意思找好婆家?
谢侯爷想想那个情景就尴尬的不行,只觉这脸上被人打了无数个巴掌,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