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下去吧,只留王嬷嬷在这里伺候就行了。”
老夫人回到自己院中,刚在椅子上坐下,就挥手将下人赶了出去。
见下人们都离开并将房门关好后,老夫人一把抓住王舒儿的手腕,盯着她问道:“舒儿,那骨头你可看清了,是不是人骨?”
“母亲,那确实是人骨,女儿仔细观察过了,那骨龄跟彩云的年纪对的上。”
王舒儿点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
听完她的话,老夫人松开她的手,一下子瘫软在椅子内,胸膛剧烈起伏。
“母亲,您没事吧!”
“老夫人,您别生气,自己的身体重要!”
王舒儿和王嬷嬷见状,赶紧上前,帮她抚着胸口,轻声安慰,又端来温水给老夫人喂下,老夫人在两人的照顾下终于缓了过来。
“那彩云只是按我吩咐来禀告她的日常,我作为她的亲祖母也是怕她小小年纪就走了歪路,给她自己和侯府惹来祸患,她怎么就能因为这点事情将彩云弄死,还把她的骨头喂狗!那彩云死之前还不知道有没有受别的折磨,无论是老侯爷、我这老婆子,还是靖儿都不是狠毒之人,她的两个哥哥也都是善良识大体的好孩子,怎么偏偏这丫头这么小的年纪就生了这样歹毒的心肠呢!难道是我老婆子没有教好她?”
老夫人用手不停的拍着桌子,似不能接受自己的亲孙女怎会是这般的心性。
“母亲,您别伤心,除了我那已故的嫂子,咱们侯府的主子都是仁义之人,这思若丫头心性许是随了她娘亲。”
王舒儿生怕老夫人伤到自己的手,两只手把她的手轻轻握起,不让她继续拍桌子,轻声的安慰。
“舒儿小姐说得对,老夫人您不必心有愧疚,小姐这样子不是您教导的不好,是她那根就随了她的娘亲,本来就是歪的,您老想想,打从小姐小时候起,您就给她寻了京城有名的教养嬷嬷,还给她请了颇有学问的识字先生,她却还长歪了,只能是她从根上就坏了,跟您老的教养没有任何关系。”
王嬷嬷见多年未曾哭过的老夫人竟流下泪来,赶紧接口说道。
在两人的劝慰下,老夫人终于平静下来,她用帕子拭干眼泪,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端庄智慧,看着桌上那些被捡回来的佛珠,缓缓开口道:“思若这样的心性,不能让她出嫁祸害别人了,不然不知会给侯府惹来多少祸事!”
“老夫人明智!”
“母亲说的是!”
听到老夫人的话,王舒儿和王嬷嬷同时点头赞同。
“王嬷嬷,你去吩咐看管前院和后院门户的下人,严令他们不许放小姐出府,增派看门的人手,思若那院子只留两个粗实婆子伺候,把那院子的大门锁起来,每日吩咐仆人去送饭和一应生活用品。”
老夫人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朝王嬷嬷吩咐。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王嬷嬷答应一声,急匆匆的下去安排去了。
“舒儿,你亲自去跟你兄长说明此事,让他把这些事情跟两位少爷据实说,以防他们心疼妹妹,放她出府或无意中被她利用做了恶事。”
老夫人想了想,又朝王舒儿吩咐道。
“是,母亲,女儿告退。”
王舒儿朝老夫人恭敬的行礼告退,而后朝安阳侯的书房走去。
老夫人又命人将老管家喊来,吩咐他给彩云的家人送去五十两银子,告诉他们彩云昨日出府办事,不小心落水,尸体没有打捞到。
安排完这一些,老夫人长长的叹息一声,步履有些蹒跚的走到桌前,捧着那散掉的佛珠走进了小佛堂,她将这些佛珠放到供奉的佛像面前,跪到蒲团上,双手合十,不一会儿, 小佛堂内就传出了她低低的诵经声。
“王嬷嬷,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王嬷嬷把她院中的下人聚集到一起,点了人数,留下两个粗实婆子后,就要带着其他的下人走,连那大狗都要牵走,还把狗窝里没有吃完的骨头小心的包了起来,也要带走,王思若走到她面前,脸色阴沉的看着她问道。
“启禀小姐,这些都是老夫人吩咐的,至于她老人家为什么这么做,相信小姐您心中明白。”
王嬷嬷仍旧朝王思若恭敬的行礼,面无表情的回道。
“老夫人虽然吩咐将下人们撤走,但小姐的一应用度还是如前,并不会苛待小姐,小姐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守在院子外面的仆人吩咐一声,自会有人送来,小姐用心诵读佛经吧,老奴告退。”
王嬷嬷说完,不再与王思若废话,带着一众下人离开了这个院子。
院门哐当一声被人从外面关上,王思若还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哼!是王舒儿那贱人将那人骨头认出来了吧,祖母,你竟然为了一个低贱的丫头,把我幽禁了起来,在你眼中,我竟还不如一个侯府的下人!”
王思若看着瞬间变得冷清无比的院子,眼中寒光不停闪烁。
“不过人少了也好,倒是方便我进出侯府了,不要以为这墙能我把拘住。”
王思若转念一想,心情又好了起来,她看着那两个毕恭毕敬站在一旁的婆子吩咐道:“我不喊你们,你们不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