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酒(2 / 4)

放过一马,焉闻玉隔日立即叮嘱了文筝,莫要好奇打听她皇兄之事。

他那么大个人了,行事自己有分寸。

况且魏鄞修这种性子,外室的存在恐怕有些蹊跷。他怎么可能看她眼色行事,不敢把女人带进宫?太后属实是高看她了。

文筝也不敢管兄长的闲事,不过……“小嫂子,不是我危言耸听,就怕那女子身份特殊,不能光明正大带进宫呢。”

“什么意思?"焉闻玉没听懂。

两人出宫游玩,马车吱吱悠悠的驶向金平坊,文筝一手撑着下巴,道:“你待我好,我才有话直说的,万一那个女子已有夫婿,不得已做了外室……

她眨眨眼,稀疏平常一摊手:“这种事不是没有先例的。”

“有夫之妇?”

焉闻玉愣愣的,一双眼睛圆溜溜……帝王掠夺臣妻,不会吧?

不光彩的事迹,哪会明晃晃的往外传,她自幼生在平民百姓家里,一时间很难往这个方向去想。反倒是小公主……小小年纪已经是见多识广。而且这嘴,在她面前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焉闻玉不由感觉头疼,一会儿觉得这不可能,一会儿又觉得万一被说中了呢?

她微抿着唇瓣,道:“我人微言轻,管不了那么多,既然出宫来了,就好好看热闹吧。”

文筝不过是给她提个醒,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到昆仑奴上面来了。

这昆仑奴肤色黑黑白白的,一班子人到京城卖艺表演,惹来不少惊奇瞩目。

文筝还没看过呢,据说男子皆是赤膊现身。通常自诩身份高贵的大户人家怎么可能请他们到府上表演,平白带坏小娘子。

逢年过节遇着喜宴,还是请来戏班子或者说书变戏法等传统节目。

马车先去了永宁坊的胭脂铺,把冉月棠接上车。冉月棠还不知道小公主也跟着出宫了,突然坐到一处,很是受宠若惊。

焉闻玉给双方介绍一番,道:“出门在外,称呼别说漏嘴了。

她一边说着,看向文筝,小公主立即会意,笑道:“直接唤我文筝即可。”

永宁坊是京城最热闹的一处,占地面积也宽广,那昆仑奴班子就在隔着几条街的地方。

马车到了这里,立即拥挤不堪。

文筝不禁惊叹:“居然这么多人,还好我提前买了门票。”

三人顺利入内,里头香风阵阵,有许多西北边的胡人,还有赤峰人,以及几个长得怪模怪样的人种。“他们就是昆仑奴?"冉月棠一脸好奇。

“他们不是,不过也是从别处来大晟经商贸易的。“文筝自然而然搭上了话。

进了这里,新认识的两个小姑娘很快消弭了那点生疏,落座之后,说话逐渐轻快而随意。

尤其是台上健壮的昆仑奴登场时,雅间里头惊呼一片。这群人果真是打着赤膊!

打赤膊的男子倒是不稀罕,不过嘛……这些昆仑奴有白皮肤黑皮肤两种,都与大晟不同。

且一个个威猛大块头,肌肉虬结,全部打赤膊站在一起自成气势,很能唬住人。

至于他们的表演,与街头卖艺大同小异,钻火圈喷火球胸口碎大石等等。

冉月棠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两手捂着眼睛,偷偷从指缝里看那一堵堵肉墙。

现场女客还不少,有人骂他们有伤风化,也有人觉得无甚打紧,大晟儿郎又不是没有高大健壮的。文筝的眼光就挑剔得多,撇嘴道:“长得也太丑了,还好意思脱了衣裳出来,野蛮不堪,甚至都不如刹樊金野那厮好看。”

焉闻玉听见这话不由瞥她一眼,小公主的态度坦坦荡荡,并未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一旁的冉月棠听见这个名字,探出头来:“刹樊金野武功高强,不过为人太无礼了些,同样野蛮。”“你也认识他?"文筝面露意外神色。

冉月棠回道:“是恰巧在街上遇见过,赤峰人与大晟书生斗殴,他一人就分开他们一群呢。”

也是第一印象太过深刻,冉月棠想忘记都难。“他身手很厉害么?"文筝不曾见识过,只知道他的骑术有些可取之处,当初打马球也没能让他出丑。文筝听她们聊起这人,连忙轻咳一声打断:“台上又出来一个人了,你们快看。”

冉月棠却是小嘴叭叭的:“身手厉害又有何用,文筝有所不知,他明明看到绵绵梳了妇人发髻,还一口一个夫人,眼睛盯着她看!”

她就是觉得此人心怀不轨,若非绵绵是宫中嫔妃,指不定就缠上来了。

“什么?“文筝倏地扭头看焉闻玉:“小嫂子,竟有此事?!”

“你别听她胡说,"焉闻玉偷偷掐了冉月棠一把,道:“她惯来夸大其词。”

冉月棠吃痛,瘪瘪嘴小声道:“幸好他已经走……文筝立即想起了马场下雨时,刹樊金野突然那么好心要带焉闻玉去避雨。

“原来是有私心…“她口中喃喃,紧接着气恼起来:“他真是狗胆包天!竞敢觊觎皇兄的人!”若人还在大晟,看她不打上门去教训于他!焉闻玉已经没心情看昆仑奴了,隐隐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听嬷嬷所言,点破了文筝的心思。文筝年纪小可能自己迟钝一些,她这旁观者倒是跟着思虑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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