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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苡夏吃着这顿家常便饭,却还是忍不住试图幻想在同一间屋子里、父母为了一顿饭各自忙碌的身影。
可惜,她的母亲并不擅长亨饪,而他的父亲就算当个计件的工人,以他的工作习惯,也免不了在工厂里加班加点。
美梦破灭。
哪怕跌出云端,这一幕,也是不可预见的。
闻晴爸爸和闻晴一起送她回家后,闻晴爸爸意识到自己的大众车可能开不进这些隐蔽的高档别墅建筑群中,特别不好意思地要让女儿的朋友步行一段的路程。
“没关系的,谢谢叔叔,”谢苡夏下了车,感觉到对方车子还没打转向灯,里面的空调却已经关了,她想,这应该是朋友一家对自己的格外关照,她挥挥手,目送着他俩的离开,“夏夏,等我回国见。”
一抬眼,李泯也不知道怎么混入这个小区之中。
关于谢苡夏前往法国的这一消息不胫而走,早就传入了他的耳中。
“谢苡夏!你去巴黎看奥运啊?”
李泯两眼放光:“也带我一个呗。”
“本少爷有钱,可以请你坐头等舱——”这话,说出口的那刹那,李泯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人家谢苡夏家里你要说最不缺的是什么,可能就是钱了。
谢苡夏却反常地答应了:“也行。”
李泯起初有几分不信:“不是,你不搭乘私人航班,真的和我一起乘坐普通飞机?”
“不然呢?”
“不是你主动要请客的吗?”
没有过多的修饰,谢苡夏冷冷清清地将自己的规划如数告知:“不过,我和你说好了,下了飞机我没工夫和你闲逛,我要去找我妈。”
李泯丝毫没有因为她疏远的态度有所改观,嬉皮笑脸道:“司琦阿姨和我也熟啊,总不至于你连给人家打个招呼的机会都不给吧。”
“可以。”
一旦得到来自谢苡夏的许可,这位自称谢苡夏“兄长”的少年傻乐了起来。
李泯的脚步一滞:“哦,夏夏,我还有件事告诉你,下次数理竞赛估摸着就没有人和你抢那个‘第一’了。”
路灯下,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谢苡夏的目光投向地上的黑影的更深处,放缓脚步,心中的疑虑只增不减。
“什么意思?”
言杉。
一个很熟悉的人名。
总不自觉将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早在这场数理竞赛之前,她好像就应该了解过他一样。谢苡夏沉思了良久,还是没能从剧情线上关联上与他交集的剧情。
“他为什么不参加了?”
有的时候,没有同等的竞争对手也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
李泯一五一十地交代起目前学校的近况来:“我们学校这台班子里面搞内部腐败,被教育局要求严令整改,这下子,教职工的暑期工资都不一定能发得出来——更何况,是提供给学生的经费。”
“他很穷吗?”
“算是吧,靠奖学金才能进我们新安的人,估计是家里条件不怎么好,听说他中考时还是江城状元呢。”李泯言辞惋惜,却又是以置身事外的身份来描述这个人的。
“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谢苡夏对于这个人的关心非比寻常:“换言之,你有途径弄到他的家庭地址吗?”
“谢苡夏,你这是什么打算?”
“如果你能帮我找到的话,帮我联系一下他,我想资助他。”无关剧情,数理竞赛很枯燥,同行的人只会越来越少。
“不是,你怎么一回事?”
“你一个人那冠军,没有意思吗?”李泯这种普通人望向天才学霸的目光也带着股崇敬,“你这简直就像是武林高手孤独求败了。”
“你要是想让他参赛,我有别的办法。”
“你还是别花钱了呗。”
李泯两手插在后脑勺上,他整个走路的样子也吊儿郎当,重心十分不稳,要是没有李家这么些年的沉淀,估摸着和大街上玩“鬼火”的精神小伙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他这种人骨子里肯定清高的,我让我爸爸联系老师,以其他方式发放一些补助吧。”
目前为止,这位精神小伙的发言一切都算得上正常。
直至他再度开口:“谁叫我的苡夏妹妹缺对手呢?”
谢苡夏光速地白了他一眼。
这年头,谁还流行以什么“兄妹”相称啊,也不外乎李泯留给自己的个人印象。
“我们家在这个小区的别墅还没有完全装修好呢,我就先不邀请夏夏你参加啦。”他的自恋已经没有合适的修饰词来形容。
“等过阵子,我和我爸妈搬过来,你们父女也就不会那么冷清了。”
想要为这个小区制造热闹、增添意趣的李泯扭头见着刚下班的谢叔叔,立马低下了头,直接猫腰、鞠躬,要不是谢叔叔还在车里,怕是还更守规矩。
“上车。”
凌宇这块地,占地面积比较大,别墅建得之间间距并不小。
而谢苡夏要是继续走回去地话,还有很长一段路。
所以,谢沉邀请他的女儿上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