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桉说:“给我来一杯。”
应倪手指顿住:”
陈桉乐了,“看来不是真心话。”
应倪哼一声,点了杯最贵的,抱着平板走远。不知道领班说了什么好话又或是给了什么好处,Lily在酒池中央的台子上卖力地跳着,镭射灯随着音乐富有节奏地打在身上,游刃有余地展示自己。
最忙碌的时间段已经过去了,应倪靠在角落的吧台,和所有的人一起,目光聚焦在Lily转身时扬起的裙摆下若隐若现的春光。
具体描述的话,从上往下依次是:舔唇角的舌尖,波涛起伏的沟,盈盈一握的细腰,以及从腿根延伸进神秘地带勾人无限遐想的丝袜吊带。
原来清吧也是会变的。
应倪托腮看着,思绪逐渐神游,灯光也因此变得模糊,渐渐地,舞台上那个人好像变成了自己。又或者,是自己变成了她。
“格梅酒庄的酒还是差了点意思,我点的是特级园干红,浓郁度不够,酸涩度也低,要不是在万丽卡,我真会以为你们卖假酒。”
耳旁一直有声音响起,直到听到最后一句,应倪才反应过来是在和自己说话。她偏过头,GT男居然没走,摇晃着高脚杯,
应倪开了麦,“林哥,有客人觉得酒是假一一”GT男抢下她的麦,“我只是随口一说,一杯酒而已。”应倪忍耐着道:“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GT男望了一眼台中央的Lily,漫不经心地笑了下,“其实我今天来第一眼看见的是你。”
应倪上下看他。
GT男抿了口酒,语气散漫,“前些天去庙里上香碰见个大师,说我最近不顺,但会遇见个贵人,那人脖子上有颗小痣,说是长得倾国倾城。"他说着视线落在应倪的肩颈处,“开始我还不信,以为是骗子,结果八亿的项目说亏就亏,昨日打牌手机也烂,一场输了八位数,啧~”应倪抱起双臂。
“不过我不在乎,对钱早就没有概念了。"GT男举起杯子,腕表尽显,“去我那桌,赏脸喝一杯?”应倪笑了笑,没说话,重新趴回吧台。
落在GT男眼里,以为是欲擒故纵的把戏,他放下酒杯,从背后打量了一会儿。
腰肢看着比那个Lily还软,忍不住从身后揽去。然而刚碰到布料,手臂忽地被人攥起往后折起。“嘶一一痛痛痛!"GT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疼得精神一阵恍惚,只知道往下弓背缓解折叠的角度。应倪被他叫得回头。
陈桉站在GT男身后,拽着GT男的小臂,跟押犯人似地反折在身后。
或许灯光昏暗,显得他脸色比寻常阴沉。
“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感受到他还在用力掰,GT男惊恐地大喊,唯恐变成残废。
陈桉往下压,GT男发出一声惨叫,下意识去反抗却被牢牢钳制住,无可奈何地歪着脸破口大骂起来。他不知道他是谁,周围的讨论声时不时冒出“陈总”这个称谓。他想,老总又如何,自己也有家小公司。直到发现保安来了后再旁边干站着,几个管理人员在旁边神色忌惮地望着男人,才慢慢闭了嘴。最后在未知的恐惧中,怵得忘记了疼痛,秉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心态求饶。
闹剧还没结束,应倪早早抽身离去,她对英雄救美的戏码实在不感兴趣。
之后,保安将GT男赶了出去,部长亲临白调,又全场送酒要求顾客将偷拍的视频删除。
等风波彻底平息,也到了应倪的下班时间。凌晨三点,她打车回家。
快到常乐街道时,司机瞅了眼后视镜,“后面那辆车你认识?”
应倪玩着消消乐,头也不抬,很是冷漠,“不认识。”司机想说注意安全,但后面一直跟着的是辆几百万的S级奔驰,顾客的上车地点又在万丽卡这种销金窝。踌躇了会儿,懒得管闲事,不再说话。
车子进不去巷口,只能在街边停车,今天圣诞节,天气冷,炒饭早就收摊了。街道冷冷清清,地面上零星散着撕掉的苹果包装以及遗落的圣诞帽。
彰显着节日狂欢后的荒芜。
应倪将自己裹在围巾里,手揣在衣兜快步往前走去。一整个晚上,陈桉都坐在那儿,不叫她点酒作陪,但也不离开。
直到现在都跟着。
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不想回头问他。只想赶紧回家,把他越甩越远。
然而事与愿违,上了楼梯后,脚步声逐渐逼近。楼道灯坏了一个月,没有物业也就没人来修,平时都是打着手电上楼。
现在摸着黑,脚步又匆忙,一不小心就踢到台阶往前趣趄。
她被人拽着手臂拎起来。
“摔到哪里没?“黑暗中有人问她。
应倪沉默了会儿,但终究没沉默住,在寒深露重的夜里爆发。
不过她的语气依旧是平静的,试图模仿着他的样子讲道理,“你打扰到我的工作了。”
黑暗里谁也看不清谁。
陈桉问:“怎么打扰了?”
应倪想了想,没想出具体是怎么打扰的,但想到了领班的那句又当又立。
“你动手打我的客人,以后没人找我开酒。”“你把他当客人?"陈桉笑了。
眼睛逐渐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