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媳妇。
所以赵昕只能乖乖抬手,扮演好任人打扮模特的角色。等着这一层层的衣裳穿好,折璇才停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点头满意道:“好看。”
赵昕只感觉自己被衣服压得有些难受,暗暗撇嘴,心道,能不好看嘛,只这一身造价都有快一千贯了。
若不是服章礼制也是封建统治基础的一部分,他是真想把这一套给废除的。在这一点上折璇就无法与他产生共鸣了,又为他押了押衣服,确保视线范围内没有出现任何一丝褶皱后说道:“人都是爱踩高捧低的,尤其是这边,尽皆看人先看衣的主。你这一身穿出去,能镇得住。“今日就不要骑马,等会乘着辇去。可消停着点,别给整皱了。”听着自家小姐的叮嘱,还有一旁太子殿下乖乖点头答应的模样,帮忙的红玉差点笑出声来。
小姐,太子殿下六岁的时候就成了太子了,关于该怎么当一个太子,怕是用不着你来教哦。
但小情侣之间的情趣只能远观,不可说,不可说。等着赵昕登辇,被叮嘱的人就成了折璇:“夏州情况不同,你只在城中义诊即可,不要跑远了。把冯泉他们都叫上,真遇到事了就回来找人,记住了?”“嗯,我记下了。”
对于与李宁令哥这个一方诸侯的初次见面,赵昕个人的感觉是官方,太官方了。
乘着辇一路行过,见到的都是黑压压的后脑勺,浑然没有东京城,乃至于已经去过的府州、麟州的百姓活泼,爱热闹,对他有一种看橱窗里猴的新鲜感。这几州相距不远,皇城司反映上来的消息也是汉胡杂居,民俗民风因互相交融而近似,却表现地迥乎不同,明显是被人教过,想用这种姿态表现出顺从无害。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赵昕持续到定难使府邸门前。说是定难使府邸,但夏州是党项人龙兴之地,又久经战乱,所以李宁令哥现今居住的这座历代积攒下来的旧居实际上就是一座小型城池,赵昕粗粗用目光估算了一下,面积居然不下于东京城的皇宫……虽然西北地广人稀,但李宁令哥住这也难怪那些御史们弹劾他怀不臣之心了。
这宅子一看就很能藏死士。
有点出乎赵昕意料的是,李宁令哥本人毫无居住宅邸的广阔霸气,在面对他时有些畏首畏尾,小心谨慎四个字都快写到脸上了。明明已是年将而立,做了快十年一方诸侯的人。都说经历决定性格,性格决定命运,原历史线上的李宁令哥在暴虐父亲的阴影中小心翼翼地生存,可在父亲抢了妻子后,仍旧有单人进宫割去李元昊鼻子这种莽撞但不失血勇的举动。
怎么在他蝴蝶翅膀的扇动下更早地摆脱了李元昊,整个人还变得更怯懦了?被政治腌入味的赵昕第一反应便是你这老小子不会真的暗藏刀兵,想引我入彀吧?
但这演技也太拙劣了。
而且我现在都到你节度使府的大门口了,街道的宽度足以把带来的全部人手展开。如果你真要动手的话,该选进城的那一段窄路才对。赵昕这一点犹疑落到李宁令哥眼中不啻于晴天霹雳。反正赵昕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才被他搀扶站起的李宁哥就跪在了地上,啜泣着冲他说道:“殿下,臣之罪,罪在将来,不敢贪生。“然稚子无辜,尚未见天日,乞殿下天恩,全他性命。臣生当结环,死当衔草,以报殿下!”
赵昕:!!!
李宁令哥你干什么!干什么!这里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的啊,我告你碰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