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星月的一句话,又引来一阵哗然。自古寡妇门前是非多,没什么事,人们都能给你意想出事来。
更何况刚刚,魏景池当街对苏婉晴搂搂抱抱,分明已经超过了一般的照顾,在场有不少已经成了亲的百姓,谁还看不明白,那样自然而然的肢体接触,代表着什么?
魏景池发现周围人鄙夷眼神,恼恨朗星月刚才当街嚷嚷,苏婉晴的身份很敏感,一下让这么多人看到两人同乘,很容易传出闲话的。
朗星月看着魏景池变换不定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怕他们好事不成,再次催促道:“殿下舟车劳顿,一定累了,快带着婉晴妹妹一同回府吧。”
正在魏景池想出言反对的时候,马车内的苏婉晴,又挑起帘子,娇娇柔柔地唤了声:“殿下……”
魏景池听到苏婉晴的呼唤,立刻快速走到她的马车前,神色关切地询问道:“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苏婉晴抬眸看了看朗星月,欲言又止地望向魏景池,最后示意他附耳过去。不知小声说了些什么。魏景池听后,只纠结了一瞬,便点头同意了。
朗星月就知道,苏婉晴是不会放过,任何与自己较劲的机会。将她安排在外宅,与直接登堂入室,相信她一定会选择后者。
魏景池与苏婉晴商定后,折返到朗星月面前,带着点尴尬地道:“星儿,本殿觉得你说得对,咱们府上人多,照顾婉晴也更方便。那咱们就将人带回四皇子府吧。”
说罢,作势就要上苏婉晴的马车。却被身后的朗星月唤住:“殿下!”
魏景池起初没明白她的意思,还是在看到围观百姓,投在他身上的打量目光时,才收回脚,对朗星月道:
“是本殿一时忘了,现下已经入城,不光只有一辆马车,自然不用与婉晴挤在一起了。”
说着,便来到皇子府的马车旁,将手伸向朗星月。眼神宠溺地道:“让本殿亲自扶我的皇子妃上马车。”
朗星月前世,与魏景池做了十年的夫妻。对他的神态以及想法,可谓了如指掌。他如此温柔地对自己,不过是为了做给旁人看的。
在苏婉晴没有名分之前,他是不会将奸情暴露于世的。这就是魏景池,尽管如今只有十九岁,却因为自幼长于冷宫,有着远超常人的城府。
朗星月越过魏景池的手,扶着青竹的肩膀上了马车。魏景池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刚想抬腿上车,就听见苏婉晴的马车内,传来一声痛呼。
魏景池想也不想,就转身跑了过去,随后不知二人又说了什么,他上了苏婉晴的马车,然后吩咐小厮来告诉朗星月,说苏婉晴突然肚子不舒服,他要照看着点,就先不与她同乘了。
朗星月听完并不意外,前世魏景池就事事以苏婉晴为先。丢她自己做马车算什么。
还记得有一次,苏婉晴得了一种怪病,说是需要黑风崖下巨蟒的蛇胆。还有莲花山峭壁上的石斛,魏景池毫不犹豫地让自己带人去采。
说来也怪,上一世,不管自己心中如何不愿,但是在魏景池对她下达命令时,即使完全违背心意,即使内心痛苦不堪,自己都会不受控制地服从。
每当自己伤心欲绝,想要彻底离开魏景池时。他就会用一种特殊的语气,命令自己留下。而自己又会控制不住地服从。
后来,就算魏景池让自己委身溪纪舟,就算让自己去偷盗溪纪舟的兵符,自己都不可自控地做了,就像中了什么诅咒一样。
那次采药也是如此,明明那么不可理喻的要求,她也是不由自主地去了。那一趟,她折损了三十名暗卫,自己也摔劈了小腿。
但魏景池在见到自己后,眼里只有那能救苏婉晴的药。拿了药,就小跑着去给苏婉晴煎药了。居然都没发现她的腿上,绑着鲜红的绷带。
朗星月整整在床上躺了三个月。等魏景池出现的时候,她已经可以拄着拐练习走路了。
而魏景池这次找过来,却是责怪她疏于打理府上事务,以至于苏婉晴,几天都没能吃上冰镇的乳酪了。
朗星月收回思绪,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老天让她重活一回,不是为了让她儿女情长的。她前世在魏景池登基之后,意外得知一些父兄惨死战场的内幕。
其实,当年她父兄并非正常战死,而是遭遇了太子一党的暗算。虽然这一世她重生之时,父兄已经战死两年有余,但她仍然不会放过任何凶手,不管多难,她都一定要亲手为父兄报仇。
马车来到四皇子府,魏景池毫不犹豫地选择先扶苏婉晴下车,将朗星月忽视个彻底。
在两人言笑晏晏,即将进入府门时,魏景池才突然想起什么般,回头看向朗星月道:“星儿,你自己没问题吧?”
朗星月无视他的询问,目不斜视地从他与苏婉晴身边走过。现在又不是在街上,也没必要陪他们演戏了。
魏景池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语气不悦地道:“本殿与你说话,你没听见吗?怎滴变得这般没规矩!”
朗星月停下脚步,转过身,一脸疑惑地道:“殿下是指您说的那句废话吗?恕本妃不知如何回答。”
“你……这是在与本殿闹脾气?”魏景池若是现在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