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鸢被打懵了,脸颊火辣辣地疼。
她满脸的难以置信,又委屈又怨恨:“夫人为何打我?”
“你还装?”陆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仗着肚子里怀着孩子,娘家又有个好哥哥,就想着爬到我陆淑珍的头上作威作福了?连我的人你也敢动?”
陆氏方才跟水云讲道理的时候,还是十分冷静的。
但是这会看到姜令鸢,就又忍不住了。
反正姜令鸢已经嫁给萧宴了,就算不对她好,她也该为了萧宴的前程,去找娘家哥哥疏通。
姜令鸢真是冤枉死了呀!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陆氏为何定了她的罪。
她不由得死命摇头:“我没有!夫人,我跟王嬷嬷无冤无仇的,怎么会对她动手?”
“你平时里不就对水云多番刁难,记恨她分了你的宠?”
陆氏冷冷地看着她,“今日不是来听你分辨的!听着,只要你能让你大哥,给宴儿在六部谋个侍郎的差使,我可以既往不咎,甚至送走水云,扶你做宴儿的正室,也不是不行。”
姜令鸢眨眨眼,哭声顿时止住了。
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无数的烟花在脑海中炸开。
她脑子里只剩下扶她做正室那几个字。
从嫁给萧宴那日起,她想做正室的野心,就明晃晃地挂在脸上。
所以她才会迫切地希望姜令芷带她融入国公府。
才会想法子设计众人去红螺寺,想要借机除去总是磋磨她刻薄她的陆氏。
可现在,就在她接二连三的失败后,甚至自食其果差点连孩子都保不住时,被扶正为妻的机会,居然从天而降了?
姜令鸢欣喜若狂。
她努力撑着身子抬起来看着陆氏,眼睛亮得吓人:
“夫人,此话当真?我大哥守卫南疆多年,身上战功赫赫,一点都不比四爷差!若是有他开口替夫君作保,一个侍郎的官位,皇上一定会答应的!”
她说得信誓旦旦,让陆氏脸上的表情也好看了不少。
到底是自己儿子的前程,陆氏等她说完了,才扯了扯嘴角:“当然。”
萧宴在红螺寺闹出那样的事来,回来国公爷又亲自动了家法,若是在没人替他谋个好前程,他只怕是要彻底被府里厌弃了。
得先哄好国公爷,替大房请封世子才是。
姜令鸢越发兴奋起来:“昨日,我大哥说了,回去会跟我母亲说,让她来看我,等她来了,我一定会跟她说这件事,让我转告我大哥!”
陆氏点点头,嗯了一声,又安抚道:“你好好养着孩子,等他们出生了,就是嫡长子了。”
姜令鸢点头如捣蒜:“多谢夫人。”
“往后叫母亲吧。”陆氏又给了点甜头:“先前那银子的事,也不用你出。”
随后她又呵斥了屋里的下人几句,让下人多尽心侍奉,这才出了清欢院,回到雅园。
陆氏身心俱疲,一见萧景平在屋里坐着,她还是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
“都办妥了,她答应去求姜大公子,给宴儿谋前程,”她阴沉着一张脸,说起账册的事:“老四媳妇那怎么办?那些账册,总归是个祸患!”
萧景平也是脸色阴沉着。
他看着陆氏,语气里全是怪罪:
“你原先那法子就不好,大姐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想利用她?
现在好了,又毁了宴儿的名声,那惊马坠崖的事,也推不到她身上!
更何况,那顺园还有暗卫得亏是现在没了证据,否则,你可是把咱们大房都害了!”
陆氏听他说话,简直要吐血。
她难道不知道萧景瑶难缠吗?
那不是事出突然实在没法了吗!
陆氏心里委屈得要死,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萧景平面露疲倦:“斩草除根,问题出在账册身上,你冲着老四媳妇那是治标不治本。就算是没了她,回头老夫人再换个人去查,难道就查不出问题来?”
陆氏顿悟,眼前一亮:“老爷,你的意思是毁了那账册?”
她觉得压在心上的大石头好似一下子就被砸碎了!
老爷果然说得对呀!
老四媳妇不过是个靶子,要紧的是那账册呀!
账册毁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回头就算是老夫人就算怪罪,那也是老四媳妇看顾不力。
萧景平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眼见着就要入夏了,天气越发炎热干燥,难保哪处不失火的?你想个法子,把老四跟她媳妇,都从顺园喊出来,不就好动手了?”
陆氏越发觉得这主意好:“对对对,还是老爷你想得透彻!”
她迅速在脑子里想了个好主意:“正好,这两日那姜家夫人就要来府里看令鸢,到时候,我就唤那个贱人,带着老四过来咱们大房聚聚。顺园里那些什么暗卫下人的肯定要跟着过来,我便趁机叫人去放火!”
说罢,她又转头问萧景平的意思:“老爷,你觉得这法子如何?”
萧景平勉强点点头:“倒是稳妥。”
陆氏长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