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矿场的一切。
他把车窗按了下来,希望能够听听他们的对话内容。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他的脸上,但他的心情却如同这阴沉的天空一般,压抑而又沉重。
李雷被一个身材肥胖的人迎接了过去,这胖子满脸堆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显得格外热情。
陆丰认出这人是矿主,矿工们私下里都叫他“柴老五”,他的名字在这一带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李雷出现之后,一个年纪大的矿工冲了过来,满脸泪痕,声音哽咽:“李总,死的人是我儿子,您可得给我做主啊!”老矿工的话语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柴老五,你说说看,怎么回事?”李雷的声音冷漠,仿佛眼前的悲剧与他无关。
“李总,这小伙子是违规采矿,没按规程来,出了事怪不了别人。”柴老五的声音中带着狡辩和推脱。
“我儿子才二十三岁,就这么没了!柴老五你这黑心矿主,没给我们上保险,还违规采矿!”老矿工的情绪激动,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的人群也开始聚集,窃窃私语。
李雷皱了皱眉,显得有些不耐烦:“人死了你想要多少钱?再这样纠缠不休,一分没有。”
老矿工的眼泪再次涌出:“我就一个儿子,我只有这一个儿子啊!他要是没了,我这一辈子……”
“两万块,你爱要不要。”李雷打断了老矿工的话,声音中充满了霸道,“再闹下去,我保证你连这两万块都拿不到。”
陆丰在车上听的一清二楚,他的心被一股股寒流冲击着。
李雷的态度和话语让他感到震惊,他不敢相信,一个总经理竟然会对一个悲痛的父亲这样冷漠。
老矿工的哭诉还在继续:“我儿子就这么没了,我连他的尸体都还没见到,两万块算什么?我儿子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李雷冷笑一声:“你要不知足,那就一分钱都没有,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李雷转身离开,步履匆匆,仿佛不愿意再沾染这里的麻烦。
柴老五忙不迭地点头哈腰,连声称赞:“李总英明,李总英明。”
其他矿工还想闹事,但看到李雷如此霸道,纷纷沉默了下来。
李雷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威胁道:“你们要是敢把这里的事传出去,走着瞧。”
陆丰在车上,内心波涛汹涌。
他看着李雷和柴老五的背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这不仅是对老矿工的无情,更是对生命的轻视。
随着车门的关闭声,李雷坐进了车中,陆丰尽管心中波涛汹涌,却尽力控制自己的表情,装作若无其事。
车内的气氛异常紧张,陆丰的心跳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他不敢直视后视镜中的李雷,只是紧紧握着方向盘,尽力让车子平稳地驶离矿场。
车窗外的风景逐渐后退,李雷突然开口,声音在宁静的车内显得格外清晰:“你很紧张?”
陆丰摇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还好,只是第一次给您开车,有一些…”
他知道这是李雷的试探,这个看似随意的问题背后,隐藏着李雷狡猾的心思。
陆丰的回答必须小心翼翼,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李雷笑了笑,但那笑容并没有让陆丰感到轻松,反而更加感受到了对方的深不可测。
李雷接着说:“年轻人,要看清形势,自己得到了才是真的得到了,给比人做事永远没有给自己做事舒服。”
说完这些,李雷便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但这句话却像一颗种子,在陆丰的心中生根发芽。
他知道李雷的意思,这是在暗示他要为自己考虑,不要过于执着于所谓的正义。
陆丰把李雷送到了茶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茶楼的门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把车送回分公司的车库里,心情复杂地想着随便在路边的馆子吃点东西。
陆丰刚走进一家小馆子,门突然在他身后关上了,他一愣,转过身,看到柴老五拿着一个蛇皮袋子走了出来。
柴老五什么都没说,直接将袋子里的东西倒在了桌子上,陆丰瞬间傻眼——那是足足上百捆的红票子,堆成了一座小山。
陆丰的震惊无以言表,他从未见过这么多的现金。
这不仅是对他视觉的冲击,更是对他价值观的挑战。
这些钱代表了什么?是贿赂?是封口费?还是其他?
陆丰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不知道柴老五的意图,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是好。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个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复杂和危险的游戏中。
李雷的狡猾,柴老五的直接,都让陆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而且这个选择将会影响他的未来,甚至是他的生命。
在这个充满诱惑和危险的官场中,陆丰开始意识到,每一步都可能是深渊,每一句话都可能是陷阱。
陆丰面对铺满桌子的现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不解地问柴老五:“这是什么意思?”
柴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