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盈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谁?谁能帮你?你在精神病医院,最好的朋友就是小海,但你跟小孩已经彻底闹翻了。”
高丘道:“我当时都准备放弃了,但是第二天吃午饭,我又见到了丁美宁。”
程以盈叫道:“丁美宁?你打算找丁美宁帮忙?”
高丘道:“不可以吗?小海四处散播谣言,丁美宁真的做了那样的梦吗?并没有,那都是小海瞎编的。”
“如果我找丁美宁帮忙,让她出面澄清,她根本没有做这样的梦,那么我是不是还有机会?”
“只要消除患者心中的恐惧感,那么我的计划,还是可以继续下去的。”
“虽然这件事,只能丁美宁出面澄清,但这总比一点希望也没有。”
程以盈点了点头,“可是你上次差点掐死了丁美宁,她会帮你吗?你嘴上说得简单,只要丁美宁帮你出面澄清就可以消除恐惧,但那毕竟是五十多个人啊,丁美宁可是重度被害妄想症患者。”
“这对于一般患者来说,可能就是多花点时间而已,但是对于丁美宁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高丘道:“我其实心里也没底,但还是得试一试。”
“如果不成功,那就另想办法,可是万一成功了呢?”
“趁丁美宁再次出来吃饭的时候,我特意坐到了她身边。”
“然后跟她说了这件事。”
“她回答得很干脆,说帮不了。”
“不是不帮,也不是不想帮,而是帮不了。”
“我就问她为什么帮不了?”
“你知道丁美宁怎么说吗?丁美宁说,她最近确实做了一个那样的梦,而且不止一个晚上。”
“小海说的不是谣言,而是事实。”
“他没有造谣,丁美宁又怎么辟谣呢?”
“我人都傻了,丁美宁也许做的梦最后都会发生,但是这也太巧了吧,为什么老是梦到我呢?这也太巧了吧?”
“梦到我杀害了何磊的女儿何小小,梦到我挨个求人,梦到医护人员将所有的患者聚集起来。”
“她的梦,为什么总是梦到我呢?我们并不熟啊,我们认识,总共也没几天。”
“我开始怀疑丁美宁。”
“那天晚上,她是当事人之一,而且有一点更为奇怪。”
“丁美宁属于重症患者,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必须穿厚重的约束衣,重症患者有自己的单独病房。”
“丁美宁虽然病情一直得不到有效控制,但是偶尔也会被允许离开病房放松放松心情。”
“我总共也没见过几次丁美宁。”
“但是那天,总是觉得她很奇怪。”
“作为一个精神病重症患者,一个被迫妄想症患者,她离开病房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吃饭的时候,从她的眼里,我看不到一丝害怕,也看不到一丝慌乱,她的眼睛里,很平静,波澜不惊。”
“这太正常了。这很不符合逻辑。”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被害妄想症患者,特别是重度患者,我见过,不止一个,他们总觉得,有人想害他,无论是身边的人,还是陌生人,甚至是路过身边的一条狗。”
“医院里,人来人往,但是她却很从容。”
“要知道,医院里的神经病,每一个都是危险分子,但是她却一点也不害怕。”
程以盈没见过被害妄想症患者,目前为止,她唯一接触的一个神经病,就是高丘。
所以,她没法评价,这算不算反常。
高丘继续道:“除了这一点,还有一点,我觉得也很反常。”
“丁美宁长得很漂亮,漂亮的女孩子,无论在哪里,都很受欢迎,就像鲜花一样,永远有蜜蜂围绕其中。”
“哪怕她是一个神经病。”
“医院里的神经病,有不少年轻人,有男的,也有女的。”
“我刚被送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几个男的,围着一个长相还不错的女孩,争相逗她开心。”
“所以,漂亮女孩被男孩子围绕追求,在精神病医院,同样成立。”
“但是丁美宁身边,永远没有男的上来搭讪聊天。”
“丁美宁如果长得很丑,那还说得过去,但问题是,她长得一点也不丑啊,为什么没有年轻男孩子来搭讪,找她聊天呢?”
“所以综合以上这些,我觉得丁美宁很反常。”
“她真的梦到过我?是我杀了何小小?真的梦到过医护人员将患者聚集起来,会引发患者连续死亡事件?”
“我不相信。”
“我觉得,丁美宁是故意的,我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配合何磊假冒者,又为什么配合小海?她为什么要针对我呢?”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效仿假冒何磊者,半夜潜入丁美宁的病房,像假冒何磊者一样,对她严刑逼供。”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程以盈道:“这个方法似乎还不错,但是,你有刑具?”
高丘摇了摇头,“没有,但是折磨一个人,不一定需要刑具。”
“我倒要看看,丁美宁几个小时之内,伤口会不会自动痊愈。”
“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