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盈好奇道:“晚了?什么意思?丁美宁自杀了?还是何磊疯了?”
高丘摇了摇头,“他怀疑他女儿是丁美宁跟她妈妈合伙杀死的,但是根本就不是,无论他怎么查,都找不到证据。”
“他找不到证据是丁美宁还有她妈妈干的,也找不到证据是其他人干的。”
“总之,就是白折腾了,毫无进展。”
“他最后放弃调查了。”
“然后,他开始相信玄学。”
“他选择相信丁美宁的梦,或许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奇妙的东西。”
“他想起了丁美宁托黄医生给他带话,她说她又做了一个反复的梦,梦里,她见到了杀害他女儿的凶手,只要何磊不去烦他,她就可以把凶手告诉他。”
“只不过当时何磊不相信,没放在心上。”
“等他再去找丁美宁询问此事的时候,丁美宁已经不愿意说了。”
“丁美宁不仅见到何磊像猫见了老鼠一样,见其他人,也是害怕得不行。整个人变得胆小如鼠。”
“无论何磊用什么方法,丁美宁就是一句话也不说,他甚至朝丁美宁跪下了,丁美宁依旧不看他一眼。”
“何磊请黄医生帮忙,黄医生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无法让丁美宁开口。”
“丁美宁巨大的变化,在她妈妈来探视的时候,引起了她的注意。”
“因为就连她妈妈,丁美宁也不跟她说一句话。”
“她质问黄医生,为什么丁美宁会变成这样。”
“黄医生不敢说,她就扬言投诉他,不把他投诉下岗,誓不罢休。”
“黄医生才支支吾吾透露一些信息给丁美宁妈妈。”
“当知道一切始作俑者都是何磊的时候,再联想不久前,被何磊莫名其妙调查,丁美宁妈妈气炸了。”
“她投诉了何磊,联系记者,曝光了他,这件事都上电视了,闹得很大。”
“为了平息丁美宁妈妈的怒气,也为了不让事态继续扩大,医院辞退了何磊。”
程以盈道:“然后,何磊就发疯了?”
高丘摇头,“杀害她女儿的凶手还没找到,他怎么能发疯呢?”
程以盈哑然,“没发疯?那他怎么成了精神病医院的一员呢?”
高丘道:“他是装的,装疯的,作为一个精神病领域的专家,他很清楚怎么装精神病,更知道怎么骗过鉴定,他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就是想以另一种方式接近丁美宁,从她嘴里问出,杀害他女儿的凶手,究竟是谁。”
“从他嘴里问出来之后。他随时可以离开,反正他又没精神病,也没杀人。”
“什么院长,什么职位,工龄工资,他一点也不在乎了,他余生,只想抓住凶手,别的什么也不想。”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在我被送进来的那一刻,他明明没有看过我的病例,却注意到了我。”
“因为他是正常人,我也是正常人,他一眼就能区分。”
“只不过可惜,他装疯装了将近两年,也有过很多次机会接近丁美宁,但还是没能从丁美宁嘴里问出,杀害他女儿的凶手是谁。”
“何磊年纪已经很大了,特别是他女儿被害之后,他觉得自己衰老的速度,越来越快,这两年,苍老了很多,他担心再耗下去,他要没时间了。”
“所以,他打算换另一种方法,一种很极端的方法,势必要撬开丁美宁的嘴。”
程以盈道:“也就是说,丁美宁还在你们精神病医院?”
高丘点了点头,“还在,不在,她能去哪里呢?她杀过人,市里像我们那种类型的精神病医院,可没有第二家。”
“两年了,她依旧穿着约束衣,关在单独病房,偶尔会出来转转。”
“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不过可能很少晒太阳的原因,她面色很苍白。”
程以盈接着问道:“那么何磊的极端方法是什么呢?”
高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杀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又说自己在精神病医院过的不是人的生活,高丘非但没有瘦,反而还胖了一些。
这让程以盈很难相信,他真的过得很差吗?
“何磊已经很老了,又瘦小,他的计划里,需要一个身强体壮的人,补充他体力上的不足。”
“他的方法,其实很简单,也很粗暴,那就是严刑逼供。”
“他打算对丁美宁严刑逼供,丁美宁不是不愿意说吗?软的不行,就给他来硬的。”
程以盈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呢?你答应他了?”
高丘道:“小海我都打了,我还有退路吗?而且他说的确实也没错,他曾经是我们那家精神病医院的院长,他在精神病医院工作了很多年,哪个角落有监控,哪个角落有保安,哪面墙壁最矮,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了。”
“他有绝对的把握帮我逃出去。”
“我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啊,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精神病医院院长装疯住院,可不是经常遇到的。”
“而且只是帮他控制住丁美宁而已,动手的又不是我,就算动手也没什么啊,丁美宁那种人,白眼狼,杀死养育她多年的继父,畜生不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