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
这让程以盈有些意外。
“因为借钱不到,恼羞成怒?”
罗浩没有回答程以盈,继续说道:“那天争吵之后没两天,潘明的妈妈就去世了,他请了几天假,也没说什么原因。”
“其实那时候,我们几个的关系已经很不好了,如果还像以前一样,潘明或许会说的吧,至少那时候,我们还是好朋友。”
话虽如此,但是罗浩的语气里,一点遗憾之意也没有。
“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件事,当然,也包括钟褚。”
“潘明返岗那一天,钟褚心里烦闷到了极点,于是请我们去了酒吧。”
“你是了解钟褚的,只有两种情况他会请我们去酒吧玩,开心的时候,还有不开心的时候。”
“因为他的理念是,开心的时候,要更开心,不开心的时候,要想办法开心。”
“那晚,你们去了,潘明也去了。”
“但是你们肯定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程以盈努力回想,其实从前年开始,钟褚请他们去酒吧的次数已经没那么多了,因为没钱了。
在这为数不多的几次酒吧行里,她愣是没想到发生过什么印象深刻的事,甚至连吵架都没有。
“那晚,发生了什么?”
罗浩道:“喝酒喝到一半,潘明去了一趟厕所,没一会儿,因为喝多了,钟褚也去了厕所,我最后也跟着去了,倒不是想上厕所,而是因为接了一个电话,酒吧太吵了,厕所安静些。”
难怪程以盈不知道呢,原来那是一件发生在厕所的事。
“酒吧厕所虽然安静一些,但是那家酒吧的信号很差,我刚走到厕所,瞬间没信号了。”
“本着既然来都来了,那就顺便撒泡尿再走的想法,我也进了厕所方便。”
“就在那时候,我听到了钟褚跟潘明的争吵。”
“潘明将脖子上的玉佩摘了下来放在洗手台上,钟褚在洗脸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潘明放在洗手池的玉佩,玉佩本来就是一种很易碎的东西,从洗手台上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哪里还能健全。”
“玉佩碎成了两半。”
“这件事其实责任在钟褚,但是还没等钟褚说话,潘明瞬间就暴走了,对着钟褚就是一顿狂骂,骂他不长眼,骂得非常难听。”
“那一顿狂骂,直接把钟褚给骂懵了,因为自从跟了钟褚之后,从来都是他骂我们的份,我们靠着他吃饭,拍他马屁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敢骂他呢?”
“而且还骂得那么狠毒。”
“钟褚本来那晚心情就不好,他一开始确实想道歉来着,但是潘明的反应,让他那一丝歉意荡然无存。”
“他开始反击,说不就是一个玉佩吗?能值几个钱?大不了赔给他,至于骂得那么难听吗?”
“潘明更激动了,他说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用金钱衡量,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用钱解决的,这个玉佩对他来说,就是个无价之宝,因为那是他妈妈留给他的唯一礼物,钟褚想赔?他赔得起吗?”
“其实到这里,站在双方角度上,我都挺理解他们的。”
“钟褚碰坏了潘明的东西,该赔,这是没错的,他也打算赔,潘明说钟褚赔不起,那也没错,因为玉佩有价,念想无价,那确实是潘明妈妈去世之前,留给他的唯一东西,那玉佩,是他妈妈戴了一辈子的东西,他妈妈不在了,睹物思人,可以通过玉佩怀念他妈妈。”
“但是偏偏,画风到这里就变了。”
“钟褚联想到了几天前潘明找他借钱的事,而那玉佩,看着就是一个普通的玉佩,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潘明却说它是什么无价之宝,那不是扯淡吗?”
“他就觉得,潘明借钱不成,恼羞成怒,故意找了个玉佩来没事找事,谁没事洗脸会在洗脸的时候把脖子上的玉佩摘下来呢?而且那玉佩,他从来没有看到潘明戴过,肯定是来故意讹他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钟褚假装服软了,要给潘明赔钱,他问潘明,想要多少钱,潘明不说话了。”
“因为潘明刚刚才说了,玉佩对他来说就是个无价之宝,现在钟褚问他多少钱,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因为他看出来了,好像钟褚真的打算要赔。”
“潘明不说话,钟褚就开始报价,说赔一万,潘明不表态,他就加到两万,潘明还是没反应,他就继续加,一直加到十五万,潘明还是一句话不说,钟褚不加了,他说这是他的赔偿极限了,如果潘明同意,他就将玉佩拿走了,回去之后就给他转钱,如果潘明还是不同意,那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打官司他也不介意。”
“潘明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但是随着赔偿价格越来越高,他最后还是心动了,玉佩虽然是他妈妈留给他的唯一念想,但是也并不是真的是无价之宝,何况他为了给他妈妈治病,还欠了一屁股债,想必他妈妈在天之灵,知道她留下的这枚玉佩能换十五万,也是会同意的吧。”
“所以在潘明拿走那碎成两半的玉佩的时候,潘明没有反对,他默认了。”
“潘明的气在那一瞬间倒是消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钟褚的怒火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