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顺利出城后,卫骁选择一路南驰。
车上太颠簸,阮娘费力点起一盏昏暗油灯,她双臂一刻也不敢松懈地举着灯,为凌央照明。
凌央看着霍晚绛的伤,吓得迟迟不敢动手,他无措地询问卫骁:“小舅舅,箭头已经没入她心口了,怎么办,我要怎么取?”
没想到她的伤这么棘手,卫骁一开始还以为是伤到了别处。
取心口箭需要确保万无一失,他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停马,几步开外还有个荒败的土屋。
“箭尾剪断了没?”
“剪断了。”
“剪刀匕首还有酒备好了没?再准备大量干净的布,随时为她止血。”
“没有酒,车里没有酒。”
“用我腰间这壶。”
舅侄二人一问一答,卫骁一手拨开车门,另一手把酒壶递了进去:
“先剪开她的衣服,仔细观察伤口走势,预估箭头位置,最后再用利刃切开皮肉,取出箭头。速度一定要快,动作一定要准,箭头一出,立刻用布按紧了她的伤口,防止失血过多。我先去找些干燥的木柴来生火,你们别担心,刺客一时半会儿还要与梧州城军士周旋,追不上来。”
他刚要走开,却听凌央紧张道:“小舅舅,我害怕,我从来、从来没有……”
卫骁呵斥道:“怎么你还想让我来?她是你的妻子,你不敢救她还想指望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