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琉芳殿,宋婉婉端坐在梳妆台前,贴身大宫女正给她卸妆。
主仆俩说着体己话。
“今日娘娘洗漱完早点睡睡吧,您看这几夜熬得都有黑眼圈了。”
宋婉婉嗯了一声,看着镜中自己那绝世的容颜,深深叹了口气,苏谨州已经快两个月没来她宫里了。
喜儿是从宫外带进来的,宋婉婉出嫁前的贴身丫头,对主子的心思自然是知道的,又劝道,“听说这些日子国事颇多,皇上日夜处理朝政,都直接睡在御书房了。”
喜儿的话并没有起到多少安慰的作用,就是国事在繁忙也得吃饭吧,但她却连碗补品都送不进去了。
两个月前,又有两个朝臣的女儿送了进来,什么国事繁忙不过是借口罢了。
“明天,咱们去月华宫走走!”
喜儿一怔,她家娘娘一向是不争不抢的性格的,怎么突然想去月华宫了?
月华宫住着新来的两个美人,听说姿色丝毫不比娘娘逊色,娘娘这是......
苏谨州离开京城去找秦沫的事儿是特等机密,除了少数的那几个人没人知道。
此刻,他在西北谷家村冲凉水,跟本不知道他的后宫里,几个女人正在因为他黯然神伤。
月花宫里新封的两个美人,平时在家可都是娇宠着养大的大小姐,自以为才貌品行都不差,没进宫前信心满满,认为一定能得到皇上的宠爱,但实际上已经进宫两月有余,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
两人都很不服气,先进宫的那位总纵然容貌不差,但到底比她们都大了几岁,哪有她们青春鲜活。
哪个帝王不爱漂亮的,年轻的,活力满满的女子?
反复想来想去,又信心满满起来,皇上只是还没有注意到她们而已,一旦注意到了,定然是夜夜宿在她们屋里。
秦沫擦干身子换了干净的衣裳,整个人都觉得精神气爽起来。
她哼着小曲开了门,见苏谨州在井边冲凉水,嫌弃地说了一句,“离井边远点,我那水还得喝呢!”
苏谨州抬头一看,好不容易要降下去的燥气又突地上来了。
刚洗完澡的秦沫站在门口,额头发髻还滴着水,两只眼睛黝黑清亮,不高兴地嘟着小嘴,简直比出水芙蓉还诱人。
一下子,他又不行了。
苏谨州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地回她,“秦沫,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晃!”
秦沫眯眯眼,好心情被破坏殆尽,“这是我家,看不惯你就走呀!”
“你,你......”
苏谨粥一连你的半天,那口气憋的半天缓不过来。
秦沫,是真的知道怎么气他的!
多天过去,谷家村的河水恢复到正常,村长组织人员在河上重新修了土桥,路已经畅通,苏谨州依然没有要走的动作,秦沫也不催了,催有啥用,赶又有啥用。
除非他想,否则这世界上没人能左右他的心意。
这天一早,苏谨州又早早地起床出去了,临走之前还走到秦沫的床前亲了她一下。
“乖,等我回来!”
秦沫恶心的不行,他那张嘴不知吻过多少人!
她强忍着没给他一巴掌,待他走后,迅速麻利起床。
谷家村是不能待了!
他不走,只能她走。
趁着天色还早,村里的人还没起床,秦沫悄无声息地出了村子,过了河后没走大路,七拐八拐进了山。
夏日,山间草木茂盛,她又是专拣无人走的地方走,沿路布满荆棘,很是难行。
但要想甩开苏谨州只能这么走。
过了晌午,秦沫翻过了属于谷家村的山,到了别的地界,她也没打算走多远,在这儿她还有没完成的事。
等苏谨州耗光了耐性,她还打算回到谷家村去,这两年待过不少地方,就数谷家村最喜欢。
谷家村离她要找的人也近。
秦沫没有去任何村子,在离人家不算远的一个山洞落了脚,这个山洞她之前住过几天,还藏了一些物资在里面,扒开掩护在周围的石头,那些东西还在,要是省着点吃约莫能挺个五六天。
五六天,苏谨州应该走了吧!
秦沫不认为她如此的态度,能让那个男人继续坚持下去。
叫秦沫的或许不多,但女人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
以他的地位就是让天下的女子都进宫去,也不是做不到。
何必为了那么点愧疚,对她这样不识好歹的女人死缠烂打。
秦沫想来想去,她对于苏谨州来说已经没什么价值了,他之所以大老远的跑来忍受她的冷脸,就是因为她曾经多少也是为他的江山出过力的。
所以在他坐上皇位、有闲心坐下来回忆故人时,觉得对她的过往有了恶劣了些,也就有了些愧疚。
去他妈的愧疚,她根本不需要!
秦沫捡来些枯树枝,在洞口生了小堆火,正把打来的野鸡架在火上烤,想着一会儿可以美餐一顿时,突然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那人已经到了跟前。
她哼了一声,对男人的出现很是不满。
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还真是阴魂不散!”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