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泽堂在手术后的恢复情况很好。不过毕竟他身上的伤实在太多了,短时间内还是需要卧床休养,连下床走一走都做不到。
眼看着徐格就这么跟着许愿走了,张晓晓在旁边瞅着都觉得杜泽堂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挖下来,贴在徐格身上一路跟过去。
张晓晓故意对他嘲笑:“别看了,早就看不到人啦。有本事你早点恢复啊,跑着追过去把人拽回来。”
杜泽堂挫败的看着自己现在这个仿佛刚刚零件重组一样的身体,很是郁闷:“你不去找凌尘,在我这呆着干嘛呀?”
张晓晓耸肩:“他去忙工作啦,刚好我比较闲,所以就由我来照顾你。”
因为张晓晓就坐在床边,因此杜泽堂一偏头就见到了她的手机屏幕,然后就看到了两行字。
备注为“大叔”的那个人给张晓晓发消息:“宝贝儿,吃饭了吗?”
张晓晓飞快的回道:“还没呢,你不要忙起来工作就忘了吃饭,么么哒。”
杜泽堂抬起唯一能动的左手盖住了眼睛,内心悲愤的想着这他妈太辣眼睛了。
张晓晓那边跟凌尘腻歪完了这才想起来屋里还有个杜泽堂。
看他那满脸悲
愤的样子,张晓晓顿时有点儿心虚,于是找了个话题说道:“你和许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从杜泽堂醒来之后,因为徐格一直都守在他身边,所以无论是张晓晓还是凌尘始终没机会跟他问到这个话题。现在倒是难得的能确定徐格短时间不会回来,也能让张晓晓安心的跟他说这件事了。
杜泽堂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森,他仿佛又听到了那个晚上滚滚山洪的声音以及嘈杂的雨声。
略有些迷茫的眼神落在雪白的墙壁上,杜泽堂一边回忆一边对张晓晓说道:“那天我被洪水冲走之后,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没有意识的。后来我被挂在了倒在水里的一根树枝上,撞击的疼痛让我醒过来。恰好在那时我看到岸边有几个人拿着手电筒好像是正在搜救。
大概是我真的很怕死吧,明明当时已经就剩一口气了居然还能朝着那些人喊出声。他们很快就去注意到了我然后派了一个人划着船过来找我,那个人就是许愿。我被他拖上去的时候跟许愿问了一个问题,我问他为什么要把徐格逼到出国。可能这个问题让许愿太扎心了,当晚他就趁着天黑
下雨能遮挡视线,干脆利落地往我脑袋上砸了好几下,我当场就晕了过去。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医院里了。”
张晓晓在心里合计了一下当时的那个状况,她猜测:“应该是因为岸上还有其他人,所以许愿不能把你直接扔到水里。当时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又被他打破了脑袋,估计他以为你活不下来了吧。”
“应该就是这样,可没想到哥哥我命大呀!在鬼门关里旅了个游我又回来了。”
“你还有心情笑,你都把我们吓死了你知道吗?那种时候居然自己一个人放开手,然后让我们两个去逃命。你知不知道在找到你之前凌尘自责的不得了,总觉得就是我们把你害死的。”
张晓晓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在没找到杜泽堂的那段时间里,在找到了却以为杜泽堂没有办法做手术,只能成为植物人或者是彻底死亡的那段时间里,她一直都在害怕,害怕自己这辈子都要背负这个愧疚活下去。
杜泽堂看她这样,伸出手掐着她的脸颊拽了拽。直到张晓晓因为太疼了想要把他打开的时候才收回手:“好啦,别难受了,哥哥这不是还活着
呢吗?”
张晓晓吸吸鼻子:“对了,你刚才说当初是许愿把徐格逼到出国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跟我说起过?”
“小孩子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事情,继续去跟凌尘腻歪吧。”
杜泽堂不愿多说,他把身上盖着的被子往上拉了一下,闭上眼睛有点无赖:“哥哥困了要睡觉,你不要吵我,我现在可是重伤员。”
张晓晓拿他没办法,而且这事情涉及到了徐格的隐私,只好不再继续问。
被许愿带走的徐格大约不到一个小时就又被许愿送回来了。
张晓晓看得出来许愿是很想再跟徐格说一会儿话的。然而回到病房里,徐格就忙着给睡着了的杜泽堂擦擦脸擦擦手,然后又跟张晓晓询问杜泽堂睡着之前的状况,这让许愿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机会。
在许愿转身离开的时候,张晓晓捕捉到了他脸上一闪而逝的阴狠,心想着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既然当初是他把徐格逼走的,现在又搞出这个样子来给谁看?
在随后的几天里,被凌尘揭穿的那一宗令人发指的惨案在舆论方面就已经上升到了近年来都少见的一个高度。
那20个参与集
体谋杀的村民都被人扒了个底朝天,几个男人出去合伙娼或者是年轻人在外打架斗殴把别人打成残废。还有像是村里的女人出去乞讨行骗之类的事情全部都被扒了出来挂在网上。
受到这些人的牵连,凌国远这些年干的好事也几乎是全透明的出现在了网络上,供所有人评判。
就在大家对凌国远的注意力还停留在他为富不仁是个奸商这件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