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当众人都离开后,胖子又拖着疲惫的身躯折返了过来。
他用幽怨的眼神看着秦平道:“平弟,这次哥哥真伤心了,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秦平双手呈投降状说道:“徒言哥,当时为了保密考虑,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并不是有意隐瞒你的。”
“是不是因为我的太爷,你连他也不信了吗?”
看着秦平沉默不语,胖子咬了咬嘴唇道:“我知道了平弟,你放心吧,从今往后太爷那边,我会把握好的。”
“徒言哥,你不应该生气吗?我这可是离间你们爷俩的关系。”
胖子翻了个白眼道:“我天天说陛下坏话,也没见你生气啊,你记住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
“我知道了,不过你跑回来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个吗?”
胖子正色道:“这两天我琢磨来琢磨去,总感觉这件事情有很多蹊跷。”
“说来听听。”
“黄桥父子根本就不是王府的叛徒。”
“何以见得?”
“黄桥这人我了解过,他能从当初饿死街头到如今的王府管家,全赖皇后娘娘的提携。
他是懂得知恩图报之人,对皇后娘娘一直忠心耿耿。
说他为了平弟杀了他儿子我信,说他为了儿子出卖平弟,打死我都不信。”
“亲情是个很玄妙的东西,有的时候它可以超脱一切情感,黄桥为了儿子也是有可能背叛王府的。”
“这个我不否认,这是在黄桥身上的概率太小了。
说到他儿子,那就有意思了。
黄岩说他是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赎身,才答应了孙泊要求,把本心骗出来的。
可这两天我让人四处打听,发现黄岩就是在刺杀案之后,才开始沉迷青楼,以往他是去都不会去的,哪里来的女子。”
“徒言哥别忘了,这黄岩身上可是有十万两白银,那可是明明白白出自孙家。”
“十万两孙家的银票,只要肯花点功夫总会搞到手的。
我可是听说黄岩最近几月可是跟着孙泊鞍前马后,后者俨然把他当成了好兄弟,凭借孙家的财力,黄岩搞到十万两,怕是不难吧。
从那日孙泊的表情来看,他确实被黄岩欺骗了。
至于黄岩和孙泊的好友关系,更是经不起推敲,他们成为好友只是在案发后的几个月,以往两人根本不认识。
所以,他供状上所说,为了心爱女子赎身,向孙泊借钱,帮忙约月本心出来,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那他为何要编造这个谎言呢?”
“为了合理性,让一切顺理成章吧,要不然怎么引出孙堪父子,黄桥怎么去通风报信呢?”
“啪”“啪”“啪”,秦平鼓起了掌。
“徒言哥机智,不过我想沈默和凌阁主自然也可以看出破绽来,可他们为何不揭穿黄桥父子呢?”
“呵呵,为什么要揭穿,反正找到了真正的凶手。揭穿之后,反而一切都不合审问的逻辑了。
要知道除夕刺杀案很多证据都是编造的,他们也没有揭穿啊。
为了公平起见,既然都是造假证据,那就看最后谁是对的,谁是假的了,很显然我们赢了,对方认了。”
秦平仰天笑道:“看来,除夕刺杀案,我们大秦的这些官员心里都很清楚,只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们选择了视而不见。
不,他们选择了能看见的,哪怕是假的,只要能自圆其说就行。
黄岩的做法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他们是为了诬陷而造假,我们是为了查案而造假。
总归来说,我们还是正义的。”
胖子叹了口气道:“平弟,那这些手笔一定出自你手吧?”
秦平并没有否认,直接说道:“那是当然,不过因为时间紧迫,很多事情来不及琢磨,这才有很多漏洞。
若是再多给我点时间,这一次定能让那些世家大族付出惨痛的代价。”
胖子此刻是对秦平佩服不已,他毫不怀疑对方所说的话。
胖子还要张口询问,秦平直接打断道:“徒言哥,还是我来说吧。”
原来,那日在狱中,秦平便观察到乔无良在经过月舞影的那些街坊邻居时,脸色有异样。
秦平据此便推断出,乔无良绝对有问题。
于是,他便让曹毅去往莳花馆逛了逛,详细打听了乔无良偷盗被抓的经过。
根据莳花馆的相关人员描述,曹毅推断这乔无良很大概率是故意被抓的。
至于为何他要这么干呢?很显然他在躲避什么,结合他入狱的时间以及后来的表现,他大概率和刺杀案有些牵连。
于是,秦平便很快对他的案卷签了字,监狱也放了人。
乔无良前脚刚出监狱,后脚就被曹毅“请”到了秦平面前。
经过一番“推心置腹”的交流,乔无良终于把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大致内容和他供状上前半段描述得差不多,不过,从他跟踪到平王府,看到黄岩出来等等就是胡编乱造了。
真实的情况是李五死后,这货彻底被吓坏了,总感觉有人要谋害他。
特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