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冷笑道:“是吗?黄桥可不是这么说的。”
黄桥咬了咬牙道:“孙堪,你不要嘴硬了,今日下午是我将王府那两辆马车的消息传递给了你,你才能准确无误的安排人刺杀。”
“一派胡言,什么马车?什么刺杀?孙某一概不知,你休要血口喷人。”
“孙伯父,你刚才说不认识我们父子俩,实在让人伤心。
要知道,我可是跟着孙泊在你府上喝过好几次你珍藏的酒呢。”
说这话的是黄岩,父子俩此时为了自救,那是不遗余力。
孙堪冷哼一声道:“这么多年,来我府上喝酒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我岂能全部认识。”
沈默这时插话道:“殿下,仅凭这父子二人的言语,怕是无法定孙堪的罪吧?”
秦平点了点头道:“那是当然,幸好本王命人早就监视住了黄桥,在他派人传递消息的同时,暗中跟踪到了孙府。
紧接着孙府中有数名黑衣人而出,直奔平王府的马车而去,请问此事作何解释?”
听到这话,孙堪的脸色有些慌乱,但他还是狡辩道:“这都是殿下一面之词,毫无证据可言。”
秦平趁热打铁道:“证据吗?事后那些黑衣人虽然跑得快,但还是被本王暗中安排的高手盯住了,他们又回到了孙府。
只要让本王搜一遍,一定可以找到他们,就是不知你敢不敢了。”
这让胖子、孟慈等人看向秦平,不由露出了钦佩的目光,万万没想到他做了如此精密的安排。
一瞬间孙堪的脸色也变幻了好几次,但最终他却是似笑非笑道:“殿下,您这个玩笑可开大了,孙府随时欢迎您来搜查。”
秦平瞳孔微缩,他没想到居然没有“诈”出对方的尾巴,可那黑衣刺客确实是从孙府出来的啊,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除非,那些黑衣人行动之后,根本没有回到孙府。
这样来看,刚才最后一问是多此一举了。
不过,秦平并没有露了怯,反而自嘲道:“本王演技这么差吗?居然让你一下子看了出来,不愧是驰骋商海的巨商。”
孙堪微微一笑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所以孙某怡然不惧。”
“啪”“啪”“啪”秦平鼓起了手掌,然后说道:“人人都说无商不奸,今日果然让本王见识到了,佩服万分。”
这明显骂人的话,是个傻子都能听得出来,孙堪皱了皱眉头道:“殿下,您是不是对我有成见?”
秦平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对你有意见,是你儿子有话对你说。”
孙堪有些不悦,直接对着沈默道:“沈大人,这里是廷尉府,既是审案,当有审案的规矩。
那像殿下这样,毫无证据,仅凭揣测就三番五次往孙某往身上泼脏水,怕是不妥吧。”
孙堪很很刚,直接当面投诉了秦平。
沈默尴尬的笑了笑道:“殿下,孙堪说得没错,一切当有证据。”
秦平指了指刚才被丢在地上的供状道:“证据我给了他啊,可是他不看。”
孙堪的脸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不情不愿的捡起来看了看。
良久之后,他不发一言。
“孙堪,你不会怀疑这份供状和你儿子的签名也是伪造的吧?”
孙堪阴沉着脸道:“这有何不可,区区字迹有何难度?”
“好,那本王就让令郎过来,你们父子俩好好叙叙旧。”
片刻后,张跃和铁树亲自押送着一名青年走了进来。
这青年看模样依稀和孙堪长得很像,只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整个人显得病怏怏的。
看到他后,孙堪攥紧了拳头道:“殿下,真是好手段啊。”
秦平反讽道:“本王哪里比得上你?”
这孙泊进入屋内后,并没有像别人一样,大吼大叫的向自己父亲哭诉,看得出来,他还是有几分骨气。
只是,他看向黄岩的目光,怕是能将他杀千百遍。
“堂下何人?”
沈默一声令喝,还别说这官腔打得挺好。
“草民孙泊。”
“孙堪是你何人?”
“乃是家父。”
“那这份供状上所述是非为真?”
刚才的间隙,这份供状已经被传阅了一遍。
孙泊脸色很是挣扎,没有说话。
秦平已经准备让凌志出手了,书院刑阁的手段可不是他能承受的。
可就在这时,孙堪大声道:“此事,孙某认了,是我父子二人所为。”
这番操作,让屋内众人惊讶不已,万万没想到他会承认的这么利索。
沈默沉声道:“孙堪,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这可是杀头的罪过。”
“孙某很清楚,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我父子二人所为。”
“那你们的动机呢?”
“都是为了我大秦的繁荣富强,因为大秦需要一位德才兼备的殿下。”
胖子故作惊讶道:“这样来说,是义王指使你们干的?”
孙堪不屑道看了他一眼道:“世子,别妄想拉义王殿下下水,他可不是平王殿下这样的人,他根本不屑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