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等人自然不信,可案宗上面记录的清清楚楚,还有李二牛的签字画押。
众人自然不甘,可惜方舟托遍了关系,始终没法见到李二牛,只知道他现在是被严加看管的重刑犯,一月之后就要问斩。
于是乎,李二牛的兄弟便去了受害人刘木家里,希望能够得到点线索。
没想到被刘家的家丁按住,直接扭送到了官府。
结果,他们被认定为威胁受害人家属,挨了一顿打,吃了好几天牢饭。
后面,他们又想了很多办法,可惜钱倒是花出去很多,事情还是毫无进展。
再后面因为蛮族入侵北地城,这李二牛的问斩就被延后了,不得不说,他的运气够好。
也正是靠着这个时机,方舟央求苗青、刘辉等人,才见了李二牛数面。
只是此时的李二牛神志模糊、口不能言,根本讲不清案发经过,就算偶尔清醒,也要求不要替他翻案。
秦平皱着眉头道:“刚才在牢房中,我一提起他的父母,他整个人便十分激动。
据此推算,应该是有人拿他父母来要挟他,让他不得翻案。
对了,他孝顺父母吧?”
“当然了,二牛哥可是出了名的大孝子。”
“可你刚才说了这么多,也无法证明他是冤枉的啊,这让我如何去查。”
方舟四下瞅了瞅道:“大人,我给您说件事情,刘木的家属,现在都已经不在京城了。”
“被你们天天缠着,他们出去躲着也情有可原。”
“可案卷上面的证人呢,甚至是刘家的下人也不在了,我们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听到这里,秦平也是面露疑惑道:“你确定?”
“在京城,二牛哥别的没有,就是三教九流的朋友多,可我们愣是打听不到信息。”
“这李二牛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说真的,很多,但都是底层厮混的小人物,没人有这么大能量啊。”
秦平沉思片刻道:“你说的这点虽然反常,但也证明不了什么,顶多算是个疑点,最主要的还是二牛自己要说出来。”
“可二牛哥…”
秦平摆了摆手道:“这个我知道,所以我自有安排,你就不用掺和了。”
听到这话,方舟木然的点了点头。
秦平回到屋内后,突然发现桌子上的案宗不见了,不由的脸色微变。
“刘大人,我桌子上的卷宗呢?”
“我刚才看到你已经批阅完毕,便帮你交给城尉大人那里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有点小问题,我去找下城尉大人拿回来。”
说完,秦平急急忙忙的朝外走去。
苗青看着刘辉道:“老刘,你这是好心办了坏事,燕大人少不了要挨顿骂了,王大人可是眼里揉不进沙子。”
“小苗啊,他若是顶着压力,重新拿回李二牛的卷宗,说明他是有心办事之人,李二牛还有一线希望。
可若是他两手空空回来,说明此人也就是个沽名钓誉之辈,不值一提。”
苗青脸色讶然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二人还要胡扯几句,却发现秦平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李二牛的卷宗。
他们对视一眼,都不敢置信,居然这么快,不会是他偷来的吧?
其实和偷也差不多,秦平进入城尉大人的屋后,只是和王知雅打了声招呼,便从她的桌子上拿走了李二牛的卷宗。
直到他走出屋后,王知雅才反应过来,好像自己现在是他的上司啊。
秦平拿起笔,直接在卷宗上涂掉了昨日写的字迹,增添了“复查案件”几字。
紧接着,他拿着卷宗来到刘辉面前道:“刘大人,我想问下,为何您不愿意复查这个案子呢?”
对于秦平的单刀直入,刘辉和苗青都惊讶不已,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直接吗?
刘辉笑了笑道:“人证、物证俱在,凶犯主动认罪,你让我怎么复查。
方舟说的几个疑点,算不了什么,这么多年我见过太多了。”
“苗大人也是因为这个?”
苗青摇了摇头道:“我和刘大人不一样,他是因为察觉案件问题,但又说不上来,所以才去帮助李二牛的。
而我是因为方舟这边抹不开面子,才去帮助李二牛的,一个为公,一个为私。
更何况,我本身很讨厌李二牛这个人,欺行霸市的地痞流氓而已。”
刘辉摆了摆手道:“别给我戴高帽子了,当初要不是你第一时间感觉有问题,拖着这个案子要复查,恐怕李二牛的坟头草已经长起来了。”
秦平看了苗青一眼,没想到这还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之人。
“那两位为何还要我审阅他的卷宗呢?”
“很简单啊,刘大人这是要考验你的能力,看你能否从案卷之上查出蛛丝马迹。
幸好,你没辜负他的期望。”
“说来惭愧,我并没有看出问题,还是靠着别人提醒。”
“那也很不错了,能虚心接受别人意见吗。”
秦平笑了笑道:“我原先以为是方舟的主意,现在来看是苗大人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