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南斗也早有此意,刚才要不是卫新的口无遮拦,或许双方早已经收场了。
才打两场就这个样子了,他也担心再比下去,恐怕会没法收场。
毕竟,他的本意是只是想切磋一番,杀杀兵阁的锐气罢了。
他可不想自己离开书院时,变成个光杆司令。
可还没等他发话,就又被一人打断了。
不同的是,这次打断他的是兵阁之人,而且是兵阁在场内地位最高之人。
钱康笑吟吟的说道:“殿下,韩国使团方才说的是天黑之前,如今这天色还亮着呢。
我们兵阁不愿胜之不武,他们还有机会。
就算你们想要大秦的城池,也不差这么点时间吧。”
钱康前面几句话还算正常,但最后一句话却是直接讽刺了韩国使团,点燃了兵阁师生愤怒的情绪。
秦平、赵子寒等人面色不悦的看着钱康,似乎不理解为何他要这么做?
眼看着学生闹得越来越凶,众人已经做好了撤退的准备。
就在这时,“锵”的一声,一抹刀光瞬间划破天际。
梅莫惜出刀了。
紧接着,兵阁学生手中的长刀,都铮铮作响,想要挣脱束缚,去膜拜那把长刀。
钱康见状,瞬间也抽出了随身佩刀,一声轻吟,兵阁内所有长刀归于平寂。
一同安静的还有几百名兵阁学生,他们望向钱康,满脸都是崇拜之情。
因为,这是兵阁目前最年轻的教习,武者命境十重修为。
后方的谢扶摇望着钱康,面露复杂,似是羡慕,似是悔恨,又似是追忆。
梅莫惜看着钱康,感慨道:“一别十余年,你终于有在我面前拔刀的资格了,这么多年,练的很辛苦吧。”
钱康不屑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当年在战场上被打得抱头鼠窜的是谁?你忘了吗?”
梅莫惜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你也别忘了,当时你们可是一群人。
其中最有威胁的,就是你身后的谢扶摇,至于你,只配在旁摇旗助威。”
两人的对话,惊呆了众人,万万没想到他们当年还有这段恩怨。
这里最尴尬的当属谢扶摇了,面对众人异样的目光,他难得的羞红了脸,不得不将头低下。
人群看着谢扶摇,纷纷议论道:“这就是当年兵阁的天才、败类、混蛋吗?
可惜了,本来他会是今日的主角,现在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赵子寒凑近秦平耳边道:“十一年前,周慕北是兵阁教习,他给给钱师兄、谢扶摇他们的毕业考核,就是跟随他出征韩魏,为唐师兄复仇。
应该就是在那时候,他们与梅莫惜交上了手。”
秦平瞥了下,谢扶摇,点了点头。
他记得那应该是周慕北升为教习后,带的第一届,也是唯一一届兵阁毕业生吧。
毕业考核成绩非常亮眼,除了谢扶摇外全员通过。
就是毕业仪式的地点很特殊,在墓地举行,二十二个站着,四十六个躺着。
如今活着的恐怕已经不足十人了,但个个都是大秦栋梁。
钱康、梅莫惜对视一眼,接着身形一晃,同时站在了演武台上。
梅莫惜打量了下钱康,然后皱着眉头道:“你我虽然皆为命境巅峰修为,但你还没有摸到碎境影子,所以你无法胜我。”
钱康嗤笑道:“当年你们的领兵大将,也是这么对周慕北说的,结果呢?呵呵。”
梅莫惜抚摸着长刀道:“但你不是周慕北,我更不是那位领兵大将。
这十年,我无一日不在苦练刀法,就是为了击败周慕北。
可惜,等我来到了大秦,他人已经跑到了蛮族。”
钱康哈哈一笑道:“你们韩国人就这么不要脸吗?击败周慕北?
我看你之所以敢来大秦,就是因为他叛逃到了蛮族。
要不然,这么多年,周慕北一直在大秦,我也没看你找上门啊。
不过,你有句话说的很对,我不是周慕北。
我是钱康,大秦兵阁教习,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书院、背叛大秦,哪怕我死。”
梅莫惜冷笑道:“堂堂书院教习,不看兵法,倒是练习口才了。
不过,任你巧舌如簧,你大秦也得割让城池,这是改变不了的。”
钱康沉声道:“是吗?可我们还是想试试,就先从砍了你的脑袋开始吧。”
话音刚落,钱康手中长刀距离梅若惜脖子,已不足半米。
他的身影、刀法之快,如同疾风,台下大部分师生,甚至都无法看清他的出手。
不过,他这一刀却落空了,砍到的只是梅莫惜的残影。
赵子寒在旁点评道:“是“疾风步”和“疾风刀法”,看来钱师兄修为最近又有增进。
这梅莫惜更不简单,朝雨楼的“移形换影”身法,被他用的出神入化,接下来就看他的“落英刀法”怎么样了。”
不用想,秦平也能猜出这货一定和钱康切磋过,并且还赢了。
“那钱康能赢吗?”
问这话的是谢扶摇,如今的他可没有赵子寒的眼光与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