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倾,大秦皇帝秦川也到位了。
秦川看着众人道:“今天召集诸位来,是来讨论韩国使臣的事情,孟慈你来说说,他们最近都在干嘛?”
韩国使臣半月前就入了京城,这事秦平自然知道,而且还听说来者不善。
可今日把他招来,是什么意思呢?
孟慈一看就是位精干的中年男人,一身装扮干净利落,更像是一名军人。
他恭敬的行了个礼道:“启秉陛下,自韩使入城以来,除了您宴请那次外,这次带队的七皇子根本没有离开过驿站。
倒是他手下的那些人整日在城内无所事事,四处闲逛。
不过,那七皇子虽未离开过驿站,但他每日都会向臣递话,希望大秦信守承诺,把东浮城交给韩国。”
此话一说,屋内众人都是眉生怒意。
太尉谭松沉声道:“割地肯定是不行的,就不能谈谈别的条件。”
孟慈苦笑着望向了秦义,后者可是全权负责的。
秦义叹了一口气道:“最近半月,我每日都要上驿站找那韩南斗,就是为了商议此事。
可每次,他不是拉着我下棋,就是喝酒,油盐不进,咬死了不肯松口。”
这时,严世杰插话道:“他应该清楚,我们绝不会交出云浮城的。
可他为何还要坚持呢,这不是白白浪费时间吗?”
坐在椅子上的老端王冷笑道:“这些天,他的那些手下,在京城里四处宣扬,说我们大秦前段时间,为解北地之危,答应割一城给韩国。
现在整个京城内外,那是群情激愤,官府都快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
书院那边闹得更凶,游行都举行了好几次,这点小平儿最清楚吧。”
秦平点了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
老端王继续道:“看到没有,这韩南斗之所以这么坚持,就是想让这个事情发酵。
然后,借机打我大秦脸面,削我大秦威严,挑起百姓不满,其心可诛。”
秦川摆了摆手,说道:“端王勿怒,这个事情都是朕的错。
是朕答应韩国,只要他们撤兵,不犯秦境,事毕之后,割让一城。”
丞相李记赶忙劝说道:“陛下勿要自责,当时大秦危在旦夕,这是朝堂上共同商议的决定。
就算要追究责任,也是我这一国丞相来承担。”
太尉谭松也跟着说道:“丞相,守疆卫国乃是军人职责,是我们没有保护好大秦,这个罪责理应由我来承担。”
严世杰眼珠一转,激动的说道:“臣身为御史大夫,当初没有以死劝谏,臣也有罪。”
典客孟慈也上前劝道:“是臣等没有在谈判桌上据理力争,这才让韩国占了便宜,臣也有罪。”
一时间,殿内争相请罪,好不热闹。
秦平内心感到有些好笑,是不是当初他没救下北地城,这些人今日就没有罪了?
搞到最后,好像自己才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了,看来大秦的官员也够无耻的啊。
秦川感动的说道:“诸位爱卿,不必如此,如今我们群臣同心,有何惧之。
但今日,是来解决韩国使臣的事情,而不是怪罪尔等。
所以,大家畅所欲言吧。”
孟慈咬咬牙,第一个开口道:“陛下,诸位大人,孟慈斗胆请问,是不是必须得割地。”
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最终,还是丞相李记站出来说道:“我知道,没有人想要割地,可当初两国签了契约,盖了国印。
天下人都在看着呢,这让我大秦如何反悔?”
看到孟慈欲言又止,李记摇摇头道:“孟大人,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你曾经也是军人出身,你应该清楚,如今的大秦需要的是休养生息,而不是战争。”
孟慈眼中含泪道:“我大秦立国三千年,从未向别国割地,这是奇耻大辱。
史书上会如何记载我们,我们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怎么向大秦亿万百姓交代。”
李记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总要有人来承担骂名,所以,这次所有的罪过都有我们承担吧。
知耻而能后勇,希望下一代能为我们洗刷今朝之辱。”
孟慈听后,再也不发一言,只是低下头颅,双肩耸动不止。
太尉谭松阴沉着脸说道:“割地可以,但决不能是云浮城,要不然以后东面门户大开,将再无宁日。”
“具体是哪个城,你们太尉府再商议吧,丞相府这边随时做好交接。”
说完这些话,丞相李记一下子感觉老了很多。
皇帝秦川看了看殿内众人道:“既然这样,我们得重新选一位谈判主使了。”
老端王一脸讶然道:“之前不都是义王爷在负责吗?”
“义儿近日要代表大秦出使魏、赵两国,只能另选他人了。”
老端王呵呵一笑道:“既然这样,就让我这个老东西来当这个主使吧。”
此话一说,屋内众人都面色复杂的望向老端王。
秦平也是心存感激,他知道这是老端王在帮自己扛雷。
可谁想,秦川摇头道:“您是什么身份?比那南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