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早已摆好酒菜,百里奕和美人们搂搂抱抱坐上席位。
琉璃屏风升起,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只瞧得屏半掩,帘浮烟。一阵阵蚀骨心跳的娇笑声穿帘而来。
小叠的心仿然坠入了极北深渊,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刺骨。
她收回视线,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这明明就是别人的未婚夫。
与景炫相比,连名字、脾性、爱好、兴趣都不一样,她却在此深深地惦记,还惦记得失魂落魄。
一时心中愁肠百结,胸中像是被什么东西扼制住憋闷难受。
海朱一直在静静地观察,回眸恰好四目相接,小叠淡然避开。
“小蝶儿,”海朱送过来一大杯酒?
“菊花酒酿醇香绵长,帝都特产,别处酿的都没这个味儿正宗。”
小叠没听清海朱说些什么,木然接过一饮而尽,借以掩饰内心的慌乱。
“咱们过去打声招呼怎么样?”海朱咧嘴一笑。
“听闻我这妹夫风流成性,处处留香,我这做哥哥的自然得去关照几句,省得被掏空了身子,误了曼罗一生。”
小叠抬眼傻愣愣地看着他,那眼眸深处的悠远让人捉摸不透,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
小叠转了转眼珠顿在那里,呆会子所有的目光都会聚集到这边。
慌张之余,她一按机关将屏风升起,恰好挡住对面的视线,还不放心,又将方才的纱帽取下戴在头上。
连她自己都不晓得在怕什么,却没忘记藏在屏风后竖起耳朵偷听。
海朱先在门边敲了几下屏风,里面停止了莺声燕语。
他端着酒杯绕过屏风,步履轻快地走了进去,席上人对海朱的到来皆微微一愣。
海朱似笑非笑地说:“妹夫,可真巧啊!竟在这里碰见。”
又扫了一眼四位如花美眷,“妹夫可真是懂得风流快活,连美人都不叫单。”
百里奕好似不以为然,大大方方地举杯相迎,毫不避讳,抿唇笑得很是风流放荡。
“既是碰上殿下,不如就坐下一起饮两杯。”
四位美人扭动着阿娜的身姿,准备腾出座位。
海朱摆手制止:“不必,那边还有朋友。方才我只是瞧着四位美人好生美貌,就想着妹夫艳福不浅,养的都是妙人儿啊!”
不知谁又将那屏风放下,屋里的人将目光投向这边,却只看到对面一张屏风。
百里奕邪肆一笑:“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何必为难自己呢!应当随性洒脱才好。”
美酒已酌满,又与海朱连喝了两杯。
“太子殿下的朋友也叫过来一起吧!”其中一个美人提议。
海朱不屑地瞧了瞧几位美人,笑道:
“我这位朋友面皮薄得很,见不得你们这种大场面。”
“噢?”百里奕擎着酒杯轻轻地旋转着,朗笑出声。
“那我过去敬他一杯,来而不往非君子。殿下如此好客,我岂能落了下风!”
听到这里,小叠吓了一跳,赶紧将面纱扯了扯,生怕没遮稳妥。
海朱怕这个举动惹恼小叠,当然不敢应承下,笑问:
“这四位美人叫什么?还有这位公子看起来在哪里见过。”
百里奕眼中闪过一丝暗色,不以为然:“殿下又何须多此一问。”
“瞧我这记性,”海朱作醍醐灌顶状。
听到返回的脚步声,小叠赶紧摘下帷帽挂回去。
她低头自顾自地吃肉喝酒,扫完了牛髓锦锅,扒光银鱼盘子,喝下半坛子菊花酒,又拿起一只鸡腿大快朵颐。
虽然快被撑死,仍然吃得狼吞虎咽。
海朱笑眯眯地瞧着她吃,大有越瞧越欢喜之势。
小叠嘴里鼓鼓的包着一块鸡肉,脸上醉意醺然,面色酡红,自己这会肯定滑稽又难看。
静听斜对面,屏风好像并没打起,但闻得猜枚行令,好不热闹。
即便是隔着屏风,她也能感觉到那边厢投过来的火辣辣目光。
捧起剩下的半坛酒欲一饮而尽。海朱夺下:“别喝了,光半坛子已够你醉两宿。”
屏风后转过一抹黛青色身影,玉面如画,嘴角微挑,一派风流之象,带着桀骜不驯的张扬。
这张脸熟悉得几近让她失态,神情不由一滞,眨了眨有些发花的眼睛。
心头一阵慌乱,脑子里飞快地旋转:百里奕?景炫?
百里奕却笑得邪气,眼尾扫过:“想不到太子殿下也喜欢金屋藏娇,倒是瞒得稳稳妥妥。”
海朱打着哈哈:“爱就爱了,恨就恨了,我向来不屑寻花问柳。”
“这位姑娘能入得太子殿下的法眼,想必是了不得的,定有过人之处,来!我敬二位一杯。”
男子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有种玩世不恭的慵懒姿态。
小叠手心脚底唰地冒出一层冷汗,傻傻地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自己在惶恐什么。
她端起酒杯,欲起身回敬,却感头重脚轻,眸色微垂,满脸漾着酒意,身子有些摇摇欲坠。
海朱倾身侧过,伸手揽住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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