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仙夫人絮絮叨叨地诉说着离别后的思念之情,还说要找到她父君。
拿回神器墨玉琴和箫,母女二人重返花镜,这次一定要杀掉九方灿那个大恶人。
小叠寻思,感情这里真的不是花镜,真正的花镜又在哪里呢?
想必花仙夫人是晓得的,说起琴和箫怎生得如此熟悉?
自己的箫好像不见了,想了想应该在彩虹崖的密营里。
论谁捡到肯定会交给景炫,遂稍微宽了宽心。
小叠一时也无法肯定,此琴箫是否为彼琴箫。
有心想诓一诓,灵机一动,说:“箫上的血玉石很漂亮。”
“溶儿还记得……血玉石,”花仙夫人捉紧小叠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
接着又犯愁,“吾儿修为尽失,无法驱动墨玉箫,明日开始,跟着母亲修炼。”
她算是蒙对了,箫声能吸引奇鸾异鸟,原来并非凡间之物。
但又不解,景炫从哪里得来这两件神器?
听花仙夫人的口气,应该在溶溶他爹手上才对啊!
但又不敢多问,怕花仙夫人起疑心。
翌日,小叠蓦然想起高下,自打昨日分别后踪迹全无,脑中如同被劈了个闪子轰然炸开。
莫不被女魔头捉来吃了?
她抹着脑门上的汗珠子,着一身素袍慌忙跳下床。
踩着纹理整齐的木地板,噔噔下楼去。
转过小花园,冲进一楼大厅。
奴婢婆子们见状慌忙请安。
高下正端坐在大厅临窗的方木榻上,神情专注地摆弄棋子。
见小叠慌里慌张跑进来,扬眉看她一眼,“叠姐姐,快来陪我下棋。”
她身子向前倾了倾,笑眯眯道:
“小高下,昨夜上哪里去了?害得我好一阵担心。”
扬起睫毛,俏皮地眨了眨眼,笑道:
“给哥哥托梦去了,让他别担心咱们!”
小叠听得心里直发毛,脸一绿:“别骗我,你姐经不住吓。”
抬手去捏他那肉嘟嘟的脸蛋。果然是个虚体,虽有心理准备,还是惊了一跳。
高下右手支颐,左手捏着颗黑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撇着小嘴:“这回满意了吧!”
小叠哄道:“待姐姐日后有了修为,用百花精髓为你炼个真身,让我们的高下变成美少年......”
两人说说笑笑之间,早饭已摆好,奴婢恭请小叠移步到餐桌用饭。
她也懒得动,干脆叫婢子们送到棋桌前。
两人一边吃一边下棋。
透过轩窗,十数名高矮胖瘦一样的婢女,身着黄纱裙。
每人手上捧着衣饰盒,婷婷袅袅走进院子,绕过花树,上了映月楼。
她站起身,将眼前快输掉的棋局三下五除二搅得乱七八糟,欢喜叫道:
“莫下了,好多新衣裳,跟姐姐上楼去瞧瞧。”
高下不满地哼唧:“什么人啊,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耍赖也不是这么个耍法。”
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跟着上了二楼。
小叠背负着双手,喜滋滋地挨个瞧去,那质地,都是最珍贵的南海鲛绡做成。
还有一双漂亮精美的葡萄纹绣鞋。
两只鞋上各嵌一颗鸽蛋大小蓝汪汪的宝石,单看那两颗珠子,也值不少银子。
这时女护法走进来,恭敬一礼:“夫人请小殿下去修炼,请随奴婢到后园吧!”
小叠记得昨夜花仙夫人说过,从今日起要教她修炼口诀,授她修为。
高下伸了个懒腰,无精打采地说:“去吧!让我先睡一会儿。”
两位婢女领着她出了映月楼,一路穿亭过院。
又几道花径过后,眼前出现一片五彩湖泊。
山崖上爬满了藤蔓,白花开得欺霜赛雪。
湖岸柳拂花醉,修竹猗猗。
湖水清澈透明,五彩斑斓的鹅卵石铺满了湖底,在阳光下如绚丽的宝石。
湖中独立一座小小的花园岛,其间并无长廊小桥相通。
精致的楼阁掩映在花团锦簇中,宛如漂亮的大花篮。
水面上,几许翠碧莲叶点缀,绿油油的大如蒲团,两只红顶鹤站在荷叶上小憩。
入眼,皆是精美绝伦的图画。
愣神之间,小叠便被花仙夫人携带着飞掠到湖中心花岛上。
从脉象探得她体内并无任何灵力波动,气得怪啸一声。
“九方灿这个大恶人,竟把我儿的灵力全都抢走了,本尊要杀了他......”
花丛中置有两块荷叶形状的翡翠石。
两人对坐在玉石上,闭目凝神,双掌心相对,一时绿光笼罩,紫气翻腾。
小叠只觉有股强大的真气,由掌心迅速地传入四肢百骸,如火烧火燎般在经脉里奔流。
开始觉得灼热难耐,汗流浃背,头上雾气腾腾。
花仙夫人一改施法时的狂戾与狠辣,此时神态安详,吐纳自如,与平日里打个座无甚区别。
一个时辰后,她为小叠打通全身各处脉络,炙热渐渐消退,一股清凉的真气在体内流转。
两个时辰后,绿光尽敛,紫气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