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地无情地甩开了那扇门。
“你都听见了吗?”
他的声音再无往日的温柔,充斥着寒意。
灰原哀紧紧缩着身子,垂着头,头发、衣服,浑身都湿漉漉的,手握在心口,娇小的肩膀颤栗着。
她颤抖着摇摇头,声若游丝,
“没有……
“我……我什么都没听到……”
“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吗?”
三水琅俯视着她,冷漠地追问道。
灰原哀沉默了会儿,攥紧小小的手心,娇小的肩膀因此耸起,再次颤栗着微微摇头,
“没有……”
“是吗?”
三水琅轻呵一声,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了出来,
“那你为什么要藏起来呢?”
灰原哀的手臂被他高高拽起,歪斜着身子,弱小的身躯在风里飘摇,却仍竭力偏头试图藏住自己的脸。
三水琅见她还想回避,把她的手臂按在墙上,另一只手掌插入她湿糟糟的头发,迫使她仰头面向自己。
灰原哀的泪水早已沾满了脸,梨花带雨,发出了一瞬的啜泣声。
她甩开三水琅的手掌,再次低下了头,陷入静默。
三水琅神情漠然,看了看手掌的水渍,在墙上擦干,
“你不想知道我跟柯南讲了什么吗?”
“……你不想我知道的……我都不知道……
“你不想我知道的……我都不想知道……”
“你真的不想知道吗?这可是关于你最亲爱的姐姐的事情哦?”
三水琅蹲下身子,把脸凑到她的眼前,嘴角不无讽刺,
“关于……你姐姐死掉的真相。”
灰原哀的眼眸微微一颤,慌乱地转过了头,把脸藏进高举的手臂。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我真的不想知道……”
她的声音已经几近低声下气的哀求。
见她还不死心,三水琅终于冷哼一声,站起来重重地把她的手摔了下去,
“但我想让你知道。”
灰原哀握着那条被砸痛的手臂,逃不掉,躲不了,只紧紧缩在墙角。
“这个世界并不科学。明天可能是明天,也有可能是昨天。我也会被人日复一日地遗忘……差点儿忘了,这些你都知道。”
三水琅轻笑一声,让灰原哀愈加垂下了头,紧紧攥着手臂。
“但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那就是,我可以杀人……偿命。
“只不过不是我偿命,而是死的人偿命。所以杀的人越多,我的寿命就越长。很不可思议吧……但对现在的你来说,应该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三水琅缓慢地来回踱起步来,继续道,
“为什么我会有这种能力就不说了,不重要,反正你这个大科学家也听不懂。
“不过我的能力偶尔会有一点副作用,那就是受到手下亡魂的人格影响,忘掉一些事情,变得多愁善感。”
他停下脚步,站在灰原哀跟前,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她,戏谑地道,
“所以你猜……你爱的那个人,究竟是我,还是你姐姐的残响呢?”
灰原哀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眼里满是震骇。
她想起初遇三水琅时的种种,他的注视,他的话语,他的孤独,他的痛苦,他的温柔,他的呵护,他身上没来由的熟悉感,他一切的一切,把自己不长的指甲全嵌进了手臂。
三水琅声音愈发的冷漠,似乎下面说的一切都不足为道,
“你想知道宫野明美是怎么死的吗?这些事情可是柯南都不知道的哦。”
他并未有等待灰原哀回复的打算,停顿了片刻,便接着道,
“柯南只看到她的额头上有一颗子弹……可那一枪最不值一提,因为那是解脱的一枪。
“现场有五个弹壳,有四颗子弹留在了宫野明美的身上。一枪在手,一枪在胃,一枪在肺,一枪就是额头。而那唯一一颗不在她身上的子弹,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三水琅插着兜,弯腰前倾,轻笑着问道。
“我……不想知道……”
灰原哀已经再无法隐藏声音里颤抖的哭腔。
“其实答案很简单,是她自己打出来的。这个傻女人居然还敢自以为是地反抗,以为自己是神枪手吗?”
三水琅直起身,摊了摊手,语气中满是不屑,
“结果到头来什么都没打中,自己又挨了两枪。顺道一提,除了手上那一枪,其他三枪都是我打的。当时伏特加开枪可把我和琴酒气坏了,我气的是他竟然抢我的养料,琴酒气的是他干扰了对我的‘考验’。所幸她最后是死在我的手里的。不过她最后的挣扎真的是漫长啊。琴酒倒是挺享受的,但我觉得中枪了好好躺下不就好了吗?还挣扎什么啊?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了,明明都没有力气了……”
“不要……不要再说了……”
灰原哀声音呜咽,瘫靠在墙上,背抵着墙缓缓地往下滑落。
三水琅瞥了她一眼,
“你不知道,当时血流了好多好多……哦,这个柯南应该跟你讲过了吧。但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