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岁那年流落街头,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来到面前,“跟我走吧,在活着的时候保证你可以吃饱,但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你自己了。”“好。”蜷缩在角落里的孩子轻声应答。”只要让我吃饱一顿,就是死了也值得了,男孩这样想着。
影卫的训练极其严苛,每天都是伤痕累累。白天因为考核未达标,又被抽了 20 鞭子,背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伸手去上药却根本够不着。算了吧,反正总会好起来的,早就习以为常了。正准备侧身躺下休息时,一双手伸了过来:“把药给我,我来帮你上。”我惊讶地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道:“不需要,谢谢你。”然而,对方似乎并不打算放弃,继续劝说着:“如果不及时处理伤口,明天可能会因为疼痛而影响训练,到时候又会遭受更多的惩罚。”听到这话,我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药递给了他。“你叫什么?”他微微一笑,回答道:“在这里,我们没有名字,只有编号。我是二十号。”我也跟着报出自己的编号:“我是二十六号。”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个冷酷无情的环境里感受到一丝温暖。或许,在这片黑暗中,还有那么一点点人性的光芒存在吧。偷偷流了半夜眼泪,直到困急睡着。
一百个人只有胜出的三人才能够活着出去面见阁主,进入影卫队。影卫队与明月阁的护卫营不同,他们只听从阁主的指令。这几日没有人能睡得着,因为大家都害怕在睡梦中被割断喉咙。毕竟,他们在一起训练了很长时间,每个人都深知彼此的手段。这些少年们运用着从同一个执事那里学来的技巧,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鲜血流淌在训练场上,宛如泉水一般。随着人数的减少,我蜷缩在树影下,尽可能地隐藏自己的身形。沉重的睡意不断袭来,眼皮直往下坠,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反应变得迟钝。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悄悄地靠近,这是来杀我的吗?这样死去也不是不可以。突然,耳边传来二十的声音:“这样下去不行。”接着,二十低声说:“你先休息一下吧,一个时辰之后换我。”“好!”
最终,训练场上只剩下四个人,这场残酷的竞争仍在继续……夕阳如血,风吹过腥气弥散的沙场,像一只温柔的手抚过死者的脸。执事负手而立,神情不变:“再杀一个,你们就可以离开。”铁一般的话语钉入耳际,宣告着不容更改的现实。四双鹰隼般的眼睛对望。对面的两人也是携手攻击,攻防之际配合无间,状态明显较好,鹿死谁手并不难猜。“你们没有机会。”对面的人目光尖锐而挑衅,已用上了攻心之术,“不算实力,伤势也比我们重得多。”他抿了一下干裂的唇,缓缓提起了剑。“唯一的生机是你们互相厮杀,看谁运气好”。我转头看向二十,二十也看向了我,冥冥中仿佛有相同的情绪翻滚激荡,年轻而锋锐的眼中渐渐涌起意气。我和二十是被抬出来的。生与死,如此轻易地划分。最后的一刻,我们没有互相残杀,不约而同地选择向更强大的敌人挑战,以重伤濒死的代价换来了生存下来的机会。即使在抛舍一切情感的炼狱,也会有些东西凌驾于求生的本能之上。
一个月后我和二十面见了明月阁阁主,一身白衣如雪的男子身旁站着一名与我年纪差不多的黑衣少年。“以后你们的主子只有他一人。”白衣男子清冷的声音让人不可抗拒。“是!”我和二十终于脱离了残酷的训练成为一名合格的影卫。对于这个唯一让我感到温暖的人,我说不来是什么感觉。之后在一次次行动中,我与二十的配合越来越默契,一个眼神,一个手势无需多言便知道对方的意思。与其他影卫比起来,主子很少处罚我们,即使犯错也只会按照影卫的规矩领罚,当然,我们也会尽量避免犯错,对于这样的主子,我和二十充满了感激。在一次配合林少到青山阁执行任务时,一出发,二十就充满担忧。“主子今晚的行动犯了阁规,不知道会不会牵连我们。”“作为影卫,只有听命于主子,不要想太多,保护好林少,如果他挂了,我们也会被清理掉。”我和二十看到信号知道林少遇到危险了,快速冲进青山阁解救出被包围的林少。回阁的路上林少吩咐“对于今晚的行动,你们只是听命行事,回去无需领罚。”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道林少自己扛下了所有,那次行动林少在大殿之上被执行了阁规,在暗处看着自己家主子被打,心里难受极了。我和二十也正是从那一天开始,真正对这个与我们差不多年龄的主子产生了敬佩之情,做错了就是错了,不逃避,明知道会挨罚也要先完成任务,这是责任。那件事的影响并没有终止几个月后得知林少竟然是青山阁阁主的儿子,我和二十惊掉了下巴,难怪,上次夜探青山阁撤退时被发现,按说以林少的身手不应该,肯定是当时发现了什么导致了分神。林少不在的日子,我和二十重新归入到影卫队,听命于十七,除了每日影卫的正常训练,十七并没有安排过具体的任务给我们。训练之余我和二十经常到后山的树林发呆,听鸟穿过林间的声音,感受阳光洒落进来的温暖,这种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个人,而不再是一个只会听从命令的杀人的工具,我比二十小,他说老家有个弟弟,我很像他弟弟。自小被卖到这里,只为给家人换口饭吃。他说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就把他埋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