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辨瓷瓶的不同可以通过形状、装饰、工艺多方面的细节。
口沿是它口部边缘的那一圈,颈部有长、短、直等区分,是影响美感最重要的部分,也可以观察其腹部的线条和底部的形状,通过细节来分辨,这些都是陈楚战教她的。
这些瓷瓶上的图案多以山水为主,虽然制作手艺不够精细,但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第一眼看上去都是华贵气派的印象。
她拿起手机,放大图片,再上前一个个对比寻找。
底下有人皱着眉发表意见:“她怎么能用手机?”
安晴指手画脚的时候,陆野都觉得不耐烦:“人家爱用什么用什么,规则又没有限制。”
陆野是她得罪不起的人,安晴虽然想斗嘴,但最后也只好作罢。
没事,她要看看她用这双眼睛能撑多久。
安晴这头虽然暂时罢休了,但坐在孟州清旁边的应薇只是翘着腿,嘴角有不易察觉的弧度。
如果只给她受皮肉之苦,也未免太便宜她了。
昨天她怎么羞辱她们的,她可都还记得。她们几个从小到大一起长大,所有人都宠着让着她们,偏偏在她这里,她们一起挨了顿哪都不如她们的丫头的骂。
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应薇突然离席,安晴狗腿子地追了上去。
她从昂贵的爱马仕包里掏出一根雪茄,点上,惬意地闭上双眼:“时间差不多了。”
安晴听不懂:“什么?”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尖叫声,尽管隔着一扇门仍然刺耳。安晴似乎明白她的意思,马上追进去看。
只见闻羡书脚边散落了一地的瓷碎片,就在她抱起瓷瓶准备去找陈楚战核对的时候,怀里的瓶子莫名其妙地就碎了,而且旁边摆放在桌上的某一个瓷瓶也跟着碎了,就在她碰完不到两分钟。
闻羡书也觉得意外,没想到她们还留了后手。
随着一声“录制暂停”后,道具组的工作人员也跟着围了过来,有个小姑娘嘴里念着:“怎么可能啊,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啊!”
这可算是节目事故了,处理不好一行人都要受罚。
导演抓头挠腮:“看来,只能调监控了。”
在大家乱成一团的时候,陈楚战默默蹲下身来,检查那些碎片。
这是陆野录过事最多的一档综艺,他知道这方面还是得楚战可靠,便凑过去问:“有什么异常吗?”
他摇摇头,站了起来,双手插兜,继续看戏。
“欸,你怎么不讲话呢?”
陆野倒是着急,但他不急,因为他还要等着有人的高光演技上场。
果然,安晴突然冲了上来,指着闻羡书的鼻子:“昨天我们莫名其妙被你骂完还不够,你还对我们家的瓷器动手,这可是在节目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只是报复我和州清,也是让大家跟着你受罪啊。”
“……”
录制一暂停,她的狐狸尾巴就露了出来,就这点耐心吗?
在她一通指责后,不少人又把视线转移到闻羡书身上,等她的解释,看热闹不嫌事大。
闻羡书不慌不乱地反驳:“昨天是谁莫名其妙在骂谁,你心里没点数吗?”
安晴双手抱臂:“我们州清好心给你送礼物,你却仗着和陈楚战关系好,就对我们不尊重,难道你不承认吗?”
“哦?”她挑眉,“那你的意思就是,你单方面觉得我不尊重你们,就设计了今天的一出好戏,好拉我下水?”
不打自招,也是有够蠢的。
要天下的反派都和她一样,从秦始皇起就能一统江山到现在,指不定美丽海岸线的对面现在也在说中文。
看到她那看不起自己的眼神,安晴实在愤怒,但闻羡书只是平静地弯腰捡起一块碎片。
“只要它一碎,录制就会喊暂停,补录的罪过大多也要我揽,因为我是最后接触它们的人。”
她背锅背惯了,总结出一套理论。
“我好不容易在互联网上的风评好转,自然有人不希望我继续风光下去,所以才要设置这一出好戏吧?”
安晴见陈楚战不说话,才放心地指着那些碎裂的瓷片:“但它为什么好端端的会碎掉,明明刚刚推上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分明就是你随了你那爷爷的性子,喜欢做一些肮脏龌龊见不得的事。”
话音刚落,一巴掌便落到了她的脸上,而且力气还不小,她脸马上肿了起来。
安晴长这么大还没有挨过巴掌,她冲上去就要撕闻羡书的头发,却被她单手拽住,原地绕了几圈转得晕乎乎的,又被她推倒在地上,什么发型妆容全都乱作一团。
旁边有几个一向不喜欢她的工作人员都在偷笑,她还准备站起来继续撕,陈楚战终于出声打断了这场闹剧,毕竟时间也差不多了。
“安晴,你真的当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他就是要等闻羡书教训完安晴再出声,因为无论今天的事情闹得多难看,这三个姑娘背后的家族也会出来收拾,既然终归要“原谅与和平”,不如先揍一顿才舒服。
他也不知道自己不愿多管闲事的思想从什么时候起改变的,大概是因为和她在一起待的时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