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羡书还在熬夜补习,陈楚战却去了陆野那边。
气氛很冷,他也没多余的话,自顾自安排着行程:“明天结束后,你们暂时就不用露宿荒野了,我们要去体验一下当地的民俗风情,还有……”
没等陆野把话说完,陈楚战就打断了他:“陆野,你让江秦殊接近闻羡书,是什么目的?”
他们从前是推心置腹的兄弟,但自从上了这场综艺后,他却觉得他总有秘密瞒着自己。
陆野眸色一暗,随即走到门口,将门紧紧锁上。
他回过头:“你认为,你身边这个闻羡书,真的还是从前的闻羡书吗?”
即使她的谎言编织得滴水不露,但他大学修的二学位是心理学,还是能看出一丝端倪。
今年考古和文物圈被重点关注,里面有不少油水能捞,有人想借此东山再起或是报仇雪恨,也不是没可能。
“楚战,闻家那些年落魄,我记得也有向你们家求助过吧?但你爸爸坚决要和他们撇清关系,避免在圈里落个骂名。”
“闻家跌落神坛,你陈家却风生水起。我查过了,闻羡书的母亲在美国是做整容医生的,还颇有名气。我看了她这些年所有的直播,她有很明显的抑郁症状,你难道没看到她手腕有轻生过的痕迹?”
可现在,她却那么阳光、开朗地站在他们眼前。
一个人的情绪在一个月内能有这么大的变化,得吃了什么仙丹灵药,怕不是心理学界的里程碑。
陆野话锋一转:“如果她已经死了,你认为闻家最想报复的人,会是谁?”
答案对了,公式却带错了。
陈楚战反倒松了口气:“你不用担心,她不会伤害我的。”
陆野和他说得费劲,实在不解:“你就这么相信她?”
他是以前读书读多了,现在变傻了吧?
他看向陆野,眼神认真:“陆野,有一天你会知道答案的。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别再出手对她做什么了。”
他不希望这副身体遭受二次伤害,一是因为闻羡书无辜被牵连已经很可怜,二是因为一旦她有事,身体里的剑魂也会受损,那批失踪的文物就不会有线索了。
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身份,但他必须信。
这是现在找回那批被盗文物唯一的机会了。
陈楚战一离开,陆野用力地砸了下桌子,气得头晕:“驴脑袋。”
看来,他还是要从美国那边查起,说不定能发现什么证据,好死了他这条心。
翌日,跟着工作人员的引导,一行人进入了保护单位。
骨笛被放置在透明的玻璃罩内,周围有四个工作人员和警察看护,笛身大约17—24厘米左右,身上七个圆形音孔均匀分布,手工精细,质地如玉。
闻羡书的心脏跳得厉害,仿佛就要跳出胸膛,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骨笛,耳边的解说仿佛都没听进去。
“它最宝贵的地方就在于,长时间藏于地底却并没有因时间腐败损坏,你可以看到它的质地晶莹透亮,就和我们的玉一样。”
“经过测试,这件骨笛可以吹奏七声音阶,它是我国迄今为止发现最早、音乐性能最好的管乐器。”
她刚想往前走一步,却被陈楚战拉住,他用眼神示意她周遭有摄像头,让她注意。
她克制住内心的激动,抬手问导演组:“能不能走近一些看呢?”
“可以。”
得到同意后,她才往前跨了几步,保持一定距离的前提,终于看清了那只笛子。
原来,作为人类观看保护罩里的文物,是这样新奇的感受……
他们没有感受过的历史,就靠这种方式浮现在眼前。
而她脑海里,也浮现出当年跟随主人生活的场景,只不过历尽数千年,赵国早已灭亡,那些尘封的时光也只有她知晓。
“呦,吓死物了,一觉醒来见人了。”
听到声音,她才茫然回神,保护罩里的骨笛总算是睡醒了。
它们在博物馆的时候和人类一样也需要休息,而且没有手机电脑,大部分时间除了观赏现代人类,就是在睡觉。
尤其是清朝那批文物,睡得最多。
因为火烧圆明园事件过后,它们都觉得自己是侥幸存活,很珍惜现在这种享福的日子。
只有她能听到骨笛的声音,不能表现得太奇怪。
对面的骨笛觉得纳闷,也替她捏了把汗:“你怎么变人了?说起来你都被盗了三年了,不会是那群天杀的把你给折了吧?”
“和平时代少出这事儿,你也是衰。”
她不方便开口,开始试着用心声和它交流:应该没折,但肯定有损坏,所以我就从剑里跑了出来,跑到这个小丫头身上了。
“呦,那你还挺惨,做人可是最辛苦的,这活给我我可不干。”
“……”
醒就醒了,还得挖苦她几句,还嫌她现在过得不够水深火热吗?
不过时间快到了,她得赶紧问正事。
“你知道当年博物馆被盗的线索吗?如果知道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我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把我们这群失踪的家人们给找回来。”
对面陷入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