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听他的呼噜声太不舒服,沈初见干脆到后座,要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睡。
搬动他头部的时候,竟然完全没有反应。
奇怪他到底做什么去了,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是为了寻找那件神秘的东西?
想来他们这些军中人真是累,为了一份文件能够挣得你死我活,和平生活不好吗?享受和谐生活的阳光不好吗?
沈初见越来越有些抗拒他的职业,真希望自己的丈夫,可以是一个在明媚阳光下,做些工作,哪怕只够养家糊口都好。
反正,沈初见会把和他之间的故事,变为文字,来供养两人之间的爱情。
想着想着,沈初见都觉得那样好浪漫,她不自觉浮现笑意,反正自己也不困,拿过那本哲学的慰藉翻看起来。
直到午后,这片郊外长草,漫起金色光晕。
沈初见将书合上,朝远处看去,“好美啊。”
陆非白在睡过一整天,整整十个小时后,此时苏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看到郊外的日暮。
感觉全身都僵住了,动了动身子,将手臂枕在脑后。
和沈初见一样望向车窗外,因为才睡醒,整个人都显得慢吞吞的。
“这片长草很美,我怎么以前没发觉,麻省附近还有这么美的地方。”他自语。
沈初见听到他的声音,才发觉他醒了,“醒了?睡好了吗?”手抚在他脸上。
主动的亲密,这还是第一次。
“恩,休息之后,感觉好多了。”陆非白躺在她的大腿上,瞧她的脸,好像和几天前,和她分别没什么改变。
“哦,那么陆长官,可以和我说,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何至于将自己累到这个地步。”沈初见很心疼的,握住他一根手指,“陆长官,事因你而起,却是因我而让你劳心劳力,为妻我,心中有愧,所以想关怀一下你的近况。”沈初见好声问道。
“我嘛
。”陆非白从鼻间呼出口暖气来,动了动脑袋,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好,“无非是花花钱喽,找找人,偷偷潜入别人家里,翻东西,和窃贼一样。”
窃贼……竟然这样形容自己,沈初见从他的三言两语之间,大致勾勒出他所做的事情。
好像挺惊险的,竟然还有偷东西一类。
在听闻他执行任务的内容,沈初见都有些怀疑,古人所说的可为与不可为是如何界定了。
政治与自己无关,她仅是一个想要陪伴丈夫的小女人罢了。
“所以找到用了多久?”沈初见追问道。
整整一天,陆非白不想和她说这些,睡眠对于每个人来说都重要,而他,可以经受几天几夜不合眼,当然是在用药的情况下,而单依靠个人精力的整日不眠,十分考验他的体力。
总算是做到了。
并且很幸运的,从在黑人武馆所买到的会员资料当中,寻找到了那名偷窃者。
“一天时间吧。”陆非白打了个哈欠,手捂住嘴巴。
一天?这么说他一整天都没有睡觉了,沈初见可是怕极了他会出现什么问题。
“啊……非白。”她有些惊讶,因为亲眼见到过,陆非白因为用药睡不着的样子。
他总是静悄悄的,掩盖住自己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你可以慢慢找嘛。”沈初见体贴的,在他太阳穴处按摩,“其实大卫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嘛。”
不要提男人,陆非白眼光静静望着她,“不可以。”随后将目光移过。
他声音轻轻的,“他已经违背了作为朋友,对待妻子本该有的礼貌,陆太太,你该和他保持距离的。”
可是沈初见并没有故意隐瞒,就是因为对这段婚姻的忠诚度。
“我是在保持距离,我只在我的房间,其余只有和他在一起吃饭……没有其他了。”沈初见平声道。
陆非白拿过他夹在手臂间的
书籍,这本书足矣说明一切,正好车窗开着,他直接丢了出去。
沈初见见状叫道:“喂,你干嘛扔掉。”
“不扔掉干嘛,我们回了住处,有我买给你的那一本。”
这家伙护食的程度令人无奈。
沈初见双臂交合在身前,“陆长官,你越来越要我理解不了。”
陆非白也越来越不能理解自己了,他想不通,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为什么要浪费大好光阴,不去和喜欢的人,决定要守护一生的人,沈初见厮守在一起。
厮守,这才是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
“是吗?不过我却越来越能理解我自己了。”陆非白平淡道。
下面回国就是,他抬起腕子,看了看手表的时间,“陆太太,因为你的失职,四点钟了,我们延误了航班。”
“郊外的风景就这么好看?要你停在半路。”他笑笑说道。
沈初见能够确定的是,这个世界上像是他们两个这种,延误了航班,还会心平气和,分析无聊原因的人少之又少。
“我不认得路,开到这里无法前进,陆长官,是你一时心切,没能调整好自己的时间,造成了我们的失误,你该付一半责任。”沈初见一样平淡道。
此时天色已有些暗了,沈初见